阿春没有任何反映,只是放在前窗上的脚趾头在丝袜上前后扭动两下。
“真的,我爱你,我一直追求、梦想的,就是你这种女性。你聪明、漂亮、精明、贤惠、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阿春“咯咯咯”的笑出了声:“还有更美的词儿吗?”她问。
“真的,阿春,难道你认为我是在骗你吗?”
“骗也好听,女人都爱听赞美歌,我也不例外,继续说吧!”
“希望你认真些。”
“是,我爱严肃。”
“移美十来年,几乎是第二天就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的帮助是巨大的,从精神上到物质上,没有你的帮助,我不会有今天。
“阿春,我同情你个人的处境,可我又怕某一天你同别人结了婚,远离天我,我不敢设想那个局面,因为我觉得,在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当然,你会觉得我太自私,可我不管,假如有那么一天,你和别的男人好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你们。假如你真心与别人结了婚,我会在夜里,偷偷的溜到你家,从床上把你偷走。”
此时,阿春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头依在他的手臂上。
女人这时的智力可能已经变成了零。
她忽然失去了理智,转身抱住了王起明,拼命地吻他,吻他的脸、鼻子、嘴和眼睛。
他开车的视线被挡住了。
车子在公路上象喝醉了酒一样,右一下,左一下地扭了起来。
“你真想死在一块吗?”
他大声问她。
阿春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只是在热吻的同时,喃喃地说:“死吧,死吧!”
他把车急忙停在了公路的路肩上,任公路上的汽车从他们身边掠过。
他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狂吻着,互相抚摸着。
光天化日之下,光秃秃的公路旁,两个人翻滚在小小的汽车后座上。
“我爱你。”他喘息着说。
“我也是。”
“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在热吻中间只有这么几句话在交流。
汽车的车胎被压得一上一下,车身也有规律地颤拌。
19
座落在大西洋岸边的“凯撒”大赌场,金壁辉煌。这里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好象经济的萧条与这儿绝缘。
纽约人爱赌。
其实,中国人更是世界驰名的赌族。
站在赌场里,你四下一望吧,有一半是东方人的脸,不用上去问,十有八九,不是中国,就是老韩。老中在赌场里总是逍遥自在的,比在家里呆着还舒坦些的样子。
赌场经理对老中总是格外优待,就是它三点式的赌场小姐,对东方脸分外地殷勤。
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老中才是最善于豪赌的赌棒,赌台上给小费从来也不眨眼,出手大方。
这些中国人,来自餐馆,衣厂,从老板到工人,从大厨到车衣女工,都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又送给了美国。有的老华侨,辛苦一生,把仅有的收入都交给了赌台上。要是问他为什么这么干,他们会笑着说:“零存整取,早晚有一天我给我它捞回来。”
王起明和阿春,各自用信用卡,在赌场里头拉出了二千五百块,就坐上了赌台。
这几张台面打的是21点。
美国人叫它是BlackJack。这和王起明小时候在北京玩的十点半差不多,只不过点数放大到二十点罢了。
庄家是赌场,这是规矩,没跑的。一个台子上,坐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