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寂静的诡异,她的主人端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科里坐在床上。科里的姿态还是那么无礼粗鲁,萨妮看向他时他是笑的。该说男人每天脸上都挂着这样的笑容,但由于地点的转变萨妮感觉不到一点的温暖。
她害怕极了。
萨妮把餐食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在临走时她不经意地瞟了他们俩一眼。萨妮说不出来,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延伸,她的先生离床很近,她先生的左手和达蒙的右手都在被子里,她先生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凌乱,像是匆忙穿上的 ——这是以前绝不会发生的事情,男人从来都是衣着整洁光鲜亮丽的。
可是切斯特的脸还是一贯的威严冷峻,萨妮不敢私下揣测什么,比如被子下的秘密,又比如为什么科里会出现在他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她向切斯特行礼,关上房门后离开。
科里贪婪地看着桌上的食物,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切斯特的颈脖,那些短短的微卷的头发堆积在白色的后颈上,行动不便让切斯特无从去管理他的一切。
冷漠的性格让切斯特不能去抱怨,再者说他也比不过科里的胡搅蛮缠。切斯特动了下手,长时间被铐住使他的手腕酸疼,这滋味很不好受。他侧过头,科里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发情期中的Omega总是脆弱的。
切斯特默认这一点,他心知肚明,科里现在根本没力气微笑。不过他们向来喜欢假装、忽略、遗忘,这一切普通得就像最初的那个晚上,没有人知道。
他们正用沉默来度过这次突发的却又习以为常的发情期。
它很长,必须要有Alpha来陪伴。同时它很强大,足以让人丧失理智。
*
这场荒谬的束缚终结于园丁肯曼,他在修剪草坪的时候捡到了一把钥匙,而钥匙出现的地方正在威廉姆斯先生的窗户下。
这离得有些近,不由得让人产生联想,肯曼甚至是有些心惊胆颤地交给女仆萨妮,而女仆则偷偷交给了科里。
这期间存在着一个秘密,由纸条传递,时间为清晨。早起的萨妮在花园里捡到一团被露水沾湿的纸团,打开后上面是歪歪斜斜的字,纸张边角的不规则暗示着传递的人很匆忙。
但现在谈来已经不重要了,时间太久,久到期限已过天性收起理性回归。
科里来回转着手腕,他的身上沾满了Alpha的味道,浓烈到有些刺鼻。
切斯特在他对面,他们俩背对背。
科里想着怎么离开,窗户还是大门。房间里沉默无声,体力的消耗让科里也没心思去戏弄什么。
再坐了一会,科里起身。他慢慢地踱向大门。科里感到疲惫,他的脚有些发软,即使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绕着床沿,在快离开的时候被绊了一脚。
在摔下去的时候科里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他所有的感官还停留在上一刻。
科里迟钝的像个老人。
这情况延续到他被人拉住手臂,科里有些发愣地抬头,他看见切斯特黑色的眼睛。科里又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切斯特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臂,柔软的指腹隔着衣料。
科里想到某些不好的画面。
科里缓慢地将手抽回来。
“等一下。”切斯特抓紧了他的手臂,“我觉得你该为你的行为解释一下,达蒙先生。”
切斯特拿起桌上的手铐,铐环银色的表层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科里瞪大了眼睛,然后他把这个夸张的表情转换为微笑。
他无奈地笑着:“你不该再提这件事了,先生。”
这的确该如此,这混乱的坏极了的事情,避而不谈才是最好的办法。切斯特在这件事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多到连他都惊异。他本该去做的,那些文件、那些实地考察、那些金钱……
聪明的人不该再继续纠缠下去。
那些该死的Omega信息素。
切斯特没想到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他望着面前的Omega,他想起某个早晨突然醒来,而这个Omega就躺在他的旁边,面对着他睡得很沉,Omega的头发乱蓬蓬的像新生的小草,让他有点想触摸。
一种微妙的类似于罪恶感的感受直击心脏。
切斯特更加用力,他抓着科里的手臂不放。
无缘无故的手铐,他需要去弄清楚它的来历,当然他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切斯特拉着科里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