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市也想去看看贫穷落后的地方一样。依旧没有人敢说话,在这里只听得到切斯特光亮的皮鞋摩擦粗糙地面的声音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
在天快亮的时候切斯特参加了一场小型的聚会。聚会金光闪闪奢华富丽,负责人全然不顾即将大亮的天空,他将所有的灯都打开,灯光的亮度超越了一切。人们在聚会里喝着香槟聊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白色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但切斯特没有什么食欲,他沉默地站在桌旁等待着别人来向他寒暄或者问好。生存在利益之中的人是不会分心关注其他的,或许他们会疑惑今天男人的脸怎么这么苍白穿得又是这样的简易,可这疑惑只会持续三四秒,他们从不相信没有数据来证明的现象。男人的表情仍然淡漠,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高贵的名流的气息如同一副钢筋铁甲,他拒绝并告诫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不需要同情,他的金钱就是他的荣誉。
聚会持续了很久,基本上,这种小型的聚会总是相连的。有时人们就像赶场一样,从一个聚会中出来再整装待发的前往另一个聚会。
切斯特回来的时候又是深夜,阿瑟为他开门。
他感觉到寒冷与疲惫,他觉得自己身上那股Omega的味道消散了不少。他实在有些厌恶那种味道,那是如此的荒唐和可笑。
黑眼睛的男人沉重而缓慢地向前走,他登上了楼梯打开了主房的大门,萨妮没有来迎接他,那个年龄大的女仆也许还沉浸在安稳的睡眠中。
男人走到自己房前,房门刚被打开一条缝,那股芳香甜腻的信息素就泄露了出来。
哦,他不该回来的。
“哦先生,你回来了。”科里从床上坐起来,他的笑容有些无力,当他的眼睛却异常的亮。Omega的身上穿着一件衬衫,但很显然,这件衬衫被贪睡的Omega给狠狠蹂|躏了。它皱巴巴的,扣子也没对齐。
切斯特沉默地走进来。
科里挠了挠他已经够乱的头发:“你走得太快了,先生。你都没有穿上保暖的大衣,难道外面不冷吗?”话语终结在微笑里,科里并不想知道答案。
切斯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睡袍。
他走到科里的面前与科里对视:“我想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了,达蒙先生。”
他今天已经够累了,他不想他疲劳泛空的大脑再被填满一些毫无意义的对话,尽管他和这说话的人在二十个小时前经历了某些快乐的事情——对于当时的Alpha和Omega来说。
“哦不,威廉姆斯先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张舒适的床是多么的重要。”科里笑地眨了眨眼睛,“你都不知道我房间里的那张床,它简直让我腰酸背痛,我想你有时间可以去我那边试试。”
切斯特无声以对,他深邃的黑眸子里像要蹦出冰凌。
“而且,威廉姆斯先生。”科里手抚着脖子左右动了动,“你可真喜欢咬我脖子呀,你难道不准备对我说点情话吗,比如你昨晚真棒宝贝或者你真美。你知道的,先生,我非常容易满足,我从以前就说过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
切斯特直接拿着浴袍走进了浴室。
科里咧着嘴看着切斯特的背影,浴室的大门被砰地关上,过大的响声让科里微闭上眼睛。这表情显然有些夸张,科里也承认这是他伪装出来的。科里继续咧嘴微笑,无顾忌地往后一倒,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
切斯特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他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刘海湿漉漉地垂在额前,这让他至少年轻了两岁,同时也显露出了他的急切。
不过他在急切什么,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是真心想要赶走科里,他想一出来就躺在那张他睡了二十多年的床上,闭上眼,彻底结束掉那个恶梦。
可惜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他裹着银灰色的浴袍走到床前,看到的只是陷入沉睡的科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Omega可以睡得这么快睡得这么安心。
房间里开了盏小台灯,在他的书桌上。暖黄的光透过家具漫延过来,侧睡的Omega沉静的像座低矮的山丘。灯光笼着他半边的脸,使他一半的脸是光亮的,一半的脸又被黑色的头发覆盖。
但他的头发并不是乌黑的,两个半月,Omega染好的黑色头发中间开始长出拥有原本发色的头发。它们是淡淡的黄色,在黑色的发丛中很是突兀。切斯特想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深黑的小巷里他一头金子般的头发落满了街边小灯的光,切斯特想起了他充满烈酒气味的口腔。
切斯特停止了这种想象。
他望着科里,伸手过去。
在睡梦中的科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即使切斯特的手指还没有真正触碰到他,即使他还没有清醒。科里将头微微靠上去,切斯特触摸到了科里柔软的头发。
这就是Omega啊,切斯特想。
*
睡到半夜,科里被热醒了。身体深处的那些热量奔涌上来。科里不情愿地睁开眼,他的视线有一瞬间是模糊的。
科里稍微动了下身体,他睡得有些僵硬。还好那些热量仅是残余,他只要克制就不会使自己过于兴奋,理智还没有丧失。
他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木炭烧焦味,壁炉再次工作,火焰持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