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科里站在有光照到的地面,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走进黑暗里和黑暗相互融合。
切斯特走到一处停了下来,科里眯起眼睛。在医院旁高大的树木下,有一辆全身漆黑的车停在那里。里面的司机见到车子的主人来了连忙打开车门出来,远处的科里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只见那个司机对切斯特低头,走到一旁让切斯特进车子。从切斯特发动引擎到切斯特开动期间,那位司机都一直保持着弯腰毕恭毕敬的。
黑色漂亮的车子顶着白色的车灯朝科里这边开来停在了科里的旁边,切斯特摇下车窗对科里说了两个字:“上车。”
科里微笑地绕到一旁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在系好安全带后科里转头对切斯特弯着眼睛:“这辆车子可真漂亮。刚才那个是你家司机?他去哪了?”
“打的士,用我的名字。”切斯特冷淡地回着,把车开上了马路。
“嗯,因为你家十分的富有。”科里笑眯眯的,在切斯特耐心耗尽之前自己转身面向了窗外,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一束束连在一起的灯光打在茶色的车窗上,科里望着望着疲倦感又上来了。他偏着头倚在舒服的椅背上,手指放在腿上微微屈着。
科里莫名地觉得安心,他的心理上完全没了在医院里感觉到的压抑和崩溃,这种感觉很特殊。科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在那糟糕的似乎只剩下白光的办公室里,想着克劳瑞丝对他说的话,那个有着石榴红头发的精致女人反复强调,威廉姆斯家族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和身为一个贫穷无业者与威廉姆斯结为伴侣的好处,还有就算他此刻逃脱了自由了将来也会被国家系统分配给一个Alpha,结果依旧如此。克劳瑞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极度的诚恳,如果她没有穿着白大褂,科里会把她认为是劝人从善保持信仰的神父。
可神父只能由男性担任,他也不信耶稣。
*
过了一会,科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时一片黑暗让他分辨不清。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车里旁边还有一个Alpha。
他侧过头,看到旁边的切斯特同他一起坐在黑暗中,切斯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金属盒子上一点一点。科里有些想舔他的手指。
大概是科里的这种视线过于赤|裸直接,切斯特回过头对上科里的眼睛。科里朝他微笑,透过他往车窗外望了望。漆黑一片,但是无人。
“科里·达蒙。”切斯特缓而又缓地念着科里的名字,他的声音有着一种如同大提琴低沉舒缓的感觉,科里的名字被他这么慢慢念着,使科里有了一种在幽深密林里行走的幻觉。
科里把视线收回来,回他:“对,威廉姆斯先生。”
切斯特看着他:“你在四处张望,达蒙先生。”
科里扑闪着眼睛,依旧笑着说:“我只是奇怪这是哪儿?”像是在验证他的话,科里故意到处望着,边望边念着这里可真奇怪我从来没看过之类的。
切斯特:“你难道不是在找方便逃走的路吗?”
科里身体一滞,回头对上切斯特在黑暗中也很明显的眼睛:“什么?”
切斯特:“你心里在想着对付我一个人总比对付医院里那两个士兵要方便得多。所以你一直看着窗外,只不过你不小心睡着了。如果我一到家就把你从车上弄下来关进房间里,你可就错过这次机会了。”
科里保持着微笑:“我可没那么想,先生。”
“是吗,那下车吧。”
切斯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科里在他后面磨磨蹭蹭地也下了。四周很黑,科里隐约能看出这是一条私人通道。他认不出这是哪里,只得跟着切斯特走。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安静,科里只能听到切斯特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嗒嗒声和他的鞋子磨着地面发出的粗糙摩擦声,他甚至感觉不到深夜里的冷风。
他们走了一段短坡,一幢独立的房子出现在尽头。房子很高很大,屋顶呈三角形。有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这时候看它是黑色的。房子最外围了一圈白色的围栏,在全黑的环境下异常显眼。
切斯特停在那幢房子前推开白色大门后继续向前走,科里跟在其后,用眼睛四处观望。院子里依旧很黑,没有灯。整幢房子寂静得像是没人。他们此刻走在通往三角房的路上,科里左边是一大块一大块修剪的非常整齐的草地,右边则是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黑夜里科里听到水缓缓地流动,而看过去只感觉那是一块褶皱起来的黑布。
又走了一会科里终于看到了房子的全貌。要是把这幢房子分开的话可以分为四间小尖屋顶房和一间长方形有着梯形屋顶的房,但它们是拼在一起的,像是四分之一的小镇。每间房子的屋顶上都有着形状很古怪的装饰型烟囱,房子的窗户也很多,科里数了数正面共有十四面窗户,其中九面是房间的落地窗,五面是尖形阁楼上的小窗户。
科里在房子面前停了一会,切斯特已经登上了白色的楼梯。楼梯只有三层,上去后就到了最大的三角屋顶房,科里站在切斯特身后,看到他掏出了钥匙。
风终于来了,吹动着科里的头发。游泳池里的水发出哗哗的声音,和着秋风将潮湿感一寸一寸地贴上科里的背部。科里垂下手,大拇指的指甲深深抵进中指的指腹里。
钥匙扭动锁孔发出声音,切斯特手轻握着门把向前推,科里左脚向后退了一小步。门被完全地推开了,科里觉得眼前白光一片,他刚想动,手腕即刻被人钳住。转眼之间,他就进了一个全是光的世界,而他背后,门缓慢地后退着,最终关上发出砰地一声。
*
“先生,您…… ”
有女仆走到大厅,除了女仆还有其他的佣人也走了出来。奇怪的是他们靠着房间而站,离切斯特远远的。女仆话只说到一半就自己断了,她或许是想恭敬地说一声先生您回来了,但她明显被眼前这种情况所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