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不是余音,而是在旁一直镇定自若的元若仙尊。他没了之前和余音他们说话那种上位者的语气,而是变得和平辈交谈的那种语气。而且言语里充满了落寞和无奈。
“前几日我们围杀柔煦带领的百余仙卫,恰巧得了一物,应是符禹图,不如就赠与你。”白袍年轻人缓步向前,超凡脱俗,比仙境的仙尊还要气派。而身后的黄衫少年也跟着向前,这两人正是时空和乘黄。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仙境之中,谁人不知仙卫乃诸次山所属,各宗各派见之,莫不毕恭毕敬,生怕稍有得罪,便为宗门招来麻烦。仙卫在仙境便是诸次山的象征,而柔煦作为仙卫统领,更是令仙境众修仰望的存在。
哪怕是那些实力不俗的宗门,也不敢轻易招惹柔煦,毕竟,他的背后,是制霸仙境数百年的诸次山。
而这两人竟敢围杀柔煦统领的百余仙卫,这份胆识已属非凡,而他们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瞧他们那描述时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对此事并不以为意,仿佛只是随手为之。由此可见,他们的实力定然在诸次山之上,否则岂敢如此轻率行事?
然而,元若仙尊遍寻脑海,却未曾听说过有哪个势力拥有如此实力。此时,他心中虽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他更为震惊的是,对方竟愿意将符禹图这等至宝赠与自己。他不禁疑云丛生,暗自揣测对方的真实意图,心中暗想莫不是诸次山派来试探自己的,想想又不可能,对方那么费力骗走符禹图,自然不会归还,而且赢章似乎也不会如此行事。
元若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不知阁下有何要求?”他虽渴望夺回符禹图,但亦知这等帮助绝非轻易可得,必定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时空闻言,淡淡一笑,神色间却流露出几分真诚:“仙尊多虑了。此物对我来说,不甚重要。原本打算重铸后给徒弟布阵之用,但得知此乃贵宗至宝,又知你等与诸次山不睦,且反对封闭人界与仙境的通道,故而我等算是同道中人。此番相赠,不过是顺水人情,仙尊无需介怀。”
元若听罢,心中一阵感慨。他仔细打量对方,见其神色郑重,不似作伪,应该也不会设下陷阱。而且这时夺回符禹图的机会,于是,他郑重施礼道:“多谢阁下厚意。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定当竭力相报。”
“这是我家公子,时空。我,名唤乘黄,与公子相伴已久。尔等便随我,称公子即可。那符禹图,不过小事一桩,公子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公子有一心愿,盼贵派日后不再与诸次山为伍,能心系天下苍生,这便足矣。”
乘黄顽皮,抢在时空开口前答话,总觉得这般能彰显公子的尊贵身份。他常向公子提议,出场需得威风凛凛,作足面子,方能令众人仰望。
时空瞥了乘黄一眼,暗道他仍是孩子心性,总是想出些花哨的主意。然而,他并未多言,任由乘黄继续。
此时,元若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遂问道:“敢问公子,适才提及仙境与人界之通道,阁下似乎非仙境中人,不知公子来自何方?”他原以为对方肯定所求甚高,不料竟如此简单,不禁一愣。随即,他又生出了另一疑问。
乘黄微微一笑,答道:“吾等来自人界招摇山。如今,人界与仙境之通道已然开启。”他言简意赅,时空则在一旁静观其变,不再多言。
“啊!”元若等人闻言,齐声惊呼。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令他们震惊不已。当初封闭通道时,从未想过会有重开之日。虽留有后路,但需集齐整个仙境之力,更需圣境与仙境之通道仙共同开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今却说通道已被打开,但他们却未曾听闻圣境与仙境通道开启的消息。几人不禁疑惑地看向时空与乘黄。至于招摇山,他们此前从未听闻,更何况是出自人界,这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时空见状,心知对方心中疑惑,便又解释道:“通道乃是从人界一方开启,与圣境并无干系。”他的话语虽轻,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元若闻言,心中一阵感慨,叹息道:“哦,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见识浅薄,今日才算开了眼界。”
时空微微一笑,“那诸次山自以为封闭了通道便可高枕无忧,肆意行那自私之事,实则是坐井观天,自缚手脚,止步不前。他们不知,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总有破解之法。”
元若听罢,心中若有所悟,“受教了。”他的话语真诚,并无半点反讽之意,因为他内心也深以为然。
时空见状,右手轻抬,手掌向上,一物缓缓浮现,正是那符禹图。他手掌轻轻上托,符禹图便如有了灵性一般,缓缓飘向元若。
元若伸手接过符禹图,深深一拜,余音几人也跟着躬身行礼,齐声道:“多谢。日后符禹山必定感念阁下恩德。”
时空微微点头,淡淡地道:“日后符禹山与诸次山之间,必有一场大战。为防符禹图有失,你可将其与掌控阵法之人融为一体,此称为归融,可提升阵法威力。”
元若与余音闻得时空所言,竟然还有如此玄妙之法,不禁面露惊喜之色,诚心诚意地向时空请教。
时空微微颔首,道:“此法不难,只需仙尊唤出法相,以法相操控符禹图,注入至纯天地之道,再指定归融之人。只是,此过程会损耗些修为。”
元若闻言,面露尴尬之色。他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神情,但此刻却有些无奈。他轻叹一声,道:“某至圣仙境六重,苦悟六十年,却依然无法窥见圣仙境高阶七重的门槛。听闻只有到了七重,才能初窥法相门径,九重方能尝试唤出法相。”说完,苦笑一声,似乎在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