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很想叹气,目光凝视着这来势汹汹的蝎子,却意外的很镇定,因为若不出所料的话……
突然,一道萧声作响,凄厉非常。
野刀们闻了声,是扔了手中刀,目眦欲裂,双手死扣脖颈,几个呼吸间便皆是喷血而亡,那血都是紫的。
“祁章山庄……音蛊之术……”文客喃喃着,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其藏于手中的盛蛊瓷瓶竟是脱手掉在了地上。
见状,白卿皱眉,左迈一步,挡在了文客身前。
“来者,何人?”
“呵呵呵呵呵,余晚来一步,还望白姑娘莫要怪罪。”
有一人自林中漫步而出,灰白发飘扬,朗玉之相,狐狸吊眼,薄唇微挑,便是不笑若笑,笑若含冰。此人手中拿一萧,一身藏青锦衣华而不俗,腰间还系有一青龙玉佩。
此人一出现,白卿立即就有一种被死气围拢之感,阴寒之气是自足底攀上头顶,冷汗是几息间就将衣衫打透,就是吐纳都有几分困难。
其身后的文客更是难得面容扭曲,既满富恨意又深含惊惧。
“嗯?你是……”那人自然察觉得到文客这股强烈的视线。然,他倒是好生思量了一番,末了想起后笑道,“原是你啊,余记得,在十八年前余在你身上下了新蛊,嗯——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是‘入木蛊’。没想到你能活下来,是江曌所爱的那个雪族人帮你除了蛊吗?”
他的声音可是平易近人,就像是在与熟人寒暄一般。
闻言,文客拳头攥的咯咯作响,突的脚步动了一下,然白卿即刻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哎呀,莫要如此激动呢,余又无甚恶意。”那人笑笑,可是睁着眼说瞎话。
白卿强打笑颜,尽量稳住声音,问道:“你便是隐血楼楼主?”
“不是呀不是,余不过一小喽啰罢了,能有幸坐上隐血楼右使之位,也是托了家父的福。”
他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挑了下眉,白卿又问:“你是何名姓?”
那人笑容更甚,说:“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余之前寻过您呀,白姑娘。”
“……歧戈?”白卿也只能想到之前于破屋碰到的那个功法古怪之人。
“不错,余便是隐血楼右使——歧戈。”歧戈那双狐狸吊眼眯成了月牙。
此间恰好天黑,天上乌云又至,遮了月亮,遂更为漆黑,但对面那人却是有着如猫一般的琥珀色眼睛,在这黑暗中发着微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