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时三名晟甚是骄傲,骄傲完还不忘让离朝也痛快些,便问道:“你的剑如何,可有咱剑倔?”
闻言,离朝看了眼手中曈昽,便是这阴天也泛着点青光,自剑身散发出的暖意拂去了手上的寒凉。
她唇角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说:“我的剑是在儿时所用的木剑损坏后得来的。那时我的小木剑坏了,我便整日守着它,也不吃饭也不睡觉,时不时的掉些眼泪。师傅想了些办法安慰我逗我开心,但是都没什么用,我便是被哄着吃了些饭,饭后也会立马跑过去守着……”
“时日一长,我就生了病,躺在床上动不得,脑子里依旧满是我的小木剑。师傅应是看不下去了,便为我寻来了曈昽。”
顿了下,离朝眸光柔和,有些怀念。
“曈昽是把极好的剑,很温柔也很温暖,但我一开始却不觉得它好,只觉得这是来抢占小木剑位置的,我还是想着小木剑。”
“我这般执拗,自是惹得师傅生了气,师傅便不再管我,只每日做好饭食便闭关练功。我也堵着气,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床上想着小木剑,曈昽就被我放在桌上冷落着。”
“那你因何接受了它?”问这话的却是走在前面的挽君衣,她也没回头,只是语气淡淡地这么问了句,似乎也不求离朝解答。
微怔,离朝抬头望着她眨了眨眼睛,而后笑着回道:“因为剑是生灵。就是师傅都因为我的执拗和消沉而冷落了我一些时日,但曈昽没有,就是被我冷落,它也一直都很温柔,于冬日发热驱散严寒,于黑夜点光拂去孤寂。”
“我便是渐渐地想通了,这世间祸福旦夕难料,万物生死顺其自然,生道为长河,万物为小舟,于河上顺流而行,悲欢离合乃景色,回不去也抓不着便不必执着。不忘,便足矣。珍惜眼前,才是正道。”
说完,离朝觉得心情舒畅了些,之前沉溺于悲痛,此间倒是为儿时所悟而得了宽慰几许。
“原是如此……”挽君衣轻轻应了声,不再多言,不过心中郁结倒是托离朝的福解开了一些。
正巧,他们也穿过空旷平地,踏上了凤羽山。
于山脚有一人影,身姿挺拔,面色稍差,一双三角凶目盯着树林方向,鼻上深疤添几分暗红,那身白羽劲装既是破破烂烂,又是绯红流窜。
“子野。”白卿唤了那人一声。
见来人,绍子野抱拳垂首作了回应,“师姐”。
白卿点了下头,又望了望这不算高的山,眼神有几分晦暗不明。
在出那林子之前,他们几人商议了一番,左右出去便是暴露,不若来一招虚张声势,让敌人忌惮一分便能有一分胜算,是以方才离朝才会没话找话。
然,此时看这山,情况倒是与预测有差……
她这厢沉思,其他人也未闲着。
挽君衣见自家师弟伤多又皆未处理,便让小师弟取下背上的药箱,她拿出绷带伤药给绍子野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