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周士昭梳洗了上床,搂住了还在发呆的莘菲,“在想什么呢?”周士昭问道。
莘菲回过神来,“在想,其实如果我不跟你治气,好好地沟通,丽娘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周士昭轻轻地拍拍莘菲的头,“傻瓜,想那些做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沉浸在假设和后悔中,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的。”
莘菲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停了一会,又说道,“其实我不是生你抱了丽娘的气,也不是生了丽娘动了这个念头的气,而是气你,你怎么会将我认错呢?我还一直以为你待我与别女子是肯定不同的呢。”
周士昭惭愧地说道,“的确是我大意了,那晚,本身酒也喝得多了点,再加上晚上黑,她又穿了与你一模一样的衣裳,身上的香味初初闻起来也是一样的,不过我一抱了就知道不对了,刚想发作推开她呢,你们就来了。莘菲,我不是替自己狡辩,但真的,当时我的魂都要吓飞了,我多怕你从此就不理我了,不爱我了。”
莘菲拍着周士昭的胸膛,“叫你认错人了,看来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啊,连自己的夫人都能认错?罚你以后给我洗衣裳!”
周士昭笑道,“只罚洗衣裳吗?娘子罚得太轻了!不如……不如娘子罚我每天贴身伺候娘子吧,好叫我再熟悉熟悉娘子,省得再认错了……”说着就扑了上来,将莘菲扑倒在被褥上。
莘菲推开周士昭,正色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别想再看到我了!”
周士昭也正色道,“我可以向娘子你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下次,不等娘子你动手,我就先让自己消失掉!”
莘菲又问道,“兵马司那边又没有查出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怎么可能查得出来?这些黑衣人除了那个向你而去的,其他人对我并没有必杀之心,反而试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要试探我的伤腿的人,不是朝廷的就是幽王的。”周士昭说道。
“嗯,你的腿……”莘菲疑惑地看向周士昭,尽管周士昭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自己也每天在给他泡脚按摩,但是这只腿到底还能不能站起来,莘菲也没有把握。
“你放心,为夫的腿没有太大问题,但是,瘸了一只腿的东平侯却是朝廷想看到的,咱们不妨继续伤下去,这样,才能让朝廷放松对咱们的警惕。”周士昭淡淡地笑道。
“还有,”周士昭说着,自己下了床,从书案上放着的他今天带回来的一个匣子里拿了两样东西出来。
回到床上,将这两样东西放到莘菲面前时,莘菲的嘴都要快合不上了,妈呀,这不是两支简易的火枪吗?
看到莘菲惊讶的表情,周士昭说道,“对,这就是你留给我的那张方胜上的图纸的内容,和我手里的半张图纸上的内容拼起来的,我找了工匠研制了很久,最后造出来的,都是你的功劳,没想到我的妻子还是个这么有学问的人,连这么难的文字都认识。”
莘菲拿过一把火枪来看了看,基本上与她看到的两个半张的图纸上的构造差不多,只是更精巧了些,枪膛里甚至还有火弹,周士昭说道,“这两把,咱们一人一把,这把你留在身边,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着,以防万一。娘子,为夫不说,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用吧?”
莘菲点点头,现代的她又朋友很喜欢打靶,也经常带着她去靶场打着玩,对枪这东西,她还是能基本操控好的。
莘菲也爬起身来,将自己的那把仔细地收好了,想着改日叫紫篆帮自己做个袋子,专门放枪用。
夫妻二人这才熄灯歇息。
第二日,因为遇刺一事,周士昭也没去衙门,在家沐休几天,夫妻二人正准备出门找个地方试试这火枪的威力呢,小丫头来报,幽王又来了。
莘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幽王怎么回事,把这当自己家吗?想来就来的,一点也不让人安生。
尽管心里嘀咕,但脸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欢迎的样子来,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地头蛇呢,还是最大的那只地头蛇。
这次幽王是自己独自前来的,带了一堆的补品药材什么的,周士昭和莘菲将他迎到正厅,安座奉茶之后,幽王大惊小怪地说道,“二为受惊了!这蟊贼,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朝廷命官,周大人,周夫人,你们放心,本王也已吩咐下去,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伙蟊贼找出来,给二位压惊!”
周士昭笑道,“王爷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让王爷挂心了!”
幽王又转向莘菲,说道,“听说有个刺客差点伤了夫人,不知夫人可受惊了?”
莘菲淡淡地答道,“我没事,不过倒是杀了我身边一个服侍的人。多谢王爷挂心!”
幽王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贤伉俪平安无事,本王就放心了!大人的腿……可还要紧?本王府上倒有几个妙手神医,可需要替大人看看腿?”
周士昭摇头道,“多谢王爷了,只是这腿早在京城时,太医就已经看过很多了,都说是筋脉尽断,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了。王爷不必费心了!”
幽王遗憾地摇头,“可惜啊,可惜,大人如此风姿满腔抱负,难道就这么下半辈子缠绵病榻不成?”
周士昭笑笑说道,“在下倒不觉得遗憾,如果能从此远离朝堂,与夫人游山玩水,也是乐事一桩呢!”说着望着莘菲。
莘菲也转过头去,满怀柔情地望着周士昭,“我夫妇二人也不求什么富贵显达,只求能厮守终老,吃糠咽菜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