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健身操的动作只是不雅观,却没有什么困难的,姜婉宁用心记着,只练了一两遍,就记得差不多了。
&esp;&esp;她的身子不好,全是这一年里糟蹋的,只要之后保养得好,不会落下什么大毛病。
&esp;&esp;反是陆尚从小病到大,从骨子里就是弱的,就算是这样温和的体操,他只做了一遍就进行不下去了。
&esp;&esp;陆尚头上背上全是汗,瘫坐在木头板凳上,呼哧呼哧喘着大气,他抹了一把眼前的汗珠,眯着眼睛看向姜婉宁。
&esp;&esp;看她已经开始了
&esp;&esp;替人写信听着是很诱人,活儿不累,赚得也多,姜婉宁却也没天真地觉得,此事真能办起来。
&esp;&esp;大昭对女子的束缚不算重,但在百年前的前朝统治下,女子凡六岁以上者,轻易不可出门,出门必有父兄陪伴,并以黑纱遮面。
&esp;&esp;诸如此举,不胜枚举,前朝对女子的枷锁重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esp;&esp;大昭开国后,第一件事便是废除了对女子的诸多束缚,又许其入学习文,许其同男子一般行走街上,近百年的潜移默化下,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规矩已经去了大半。
&esp;&esp;可说到底,科举做官的只有男人,读书念字这等费钱的事,也多是男人才能享受到的特权。
&esp;&esp;一个刚成亲不久的姑娘在外抛头露面,就算姜婉宁自己不在意,也难保陆家人不介怀。
&esp;&esp;再者说了,哪怕她真能在陆尚的支持下支起摊子,一个小姑娘的写信摊,根本无法引来顾客。
&esp;&esp;能送女孩去学堂的富家不屑于叫家中女眷干这种事,没钱人家的姑娘更是连字都不识。
&esp;&esp;换位思考,谁会信一个从村里来的姑娘能识字,能替人写信呀。
&esp;&esp;只是看着樊三娘眼中的光彩,她没有说什么丧气的话:“那可太好了,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想想。”
&esp;&esp;既是打听清楚了,姜婉宁就准备回去,陆老二家和樊三娘家正好在两个方向,两人就此作别。
&esp;&esp;只是临走前,樊三娘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拽了拽姜婉宁的袖口,嗫嚅道:“婉宁,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也不知道行不行。”
&esp;&esp;姜婉宁问:“什么?”
&esp;&esp;“害,还不是家里那俩小不省心的,到这个月月底老大就整四岁了,我听说小孩子四五岁启蒙最好,我家虽不缺吃穿,但要供孩子去学堂还是有些吃力,我就想着那个什么嘛……”剩下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
&esp;&esp;姜婉宁歪了歪头:“你是想叫陆尚教教大宝?”
&esp;&esp;“不是不是,咱哪敢麻烦陆秀才!”樊三娘连连否认,指了指姜婉宁,“我是说能不能请你帮帮忙,请你教大宝识几个字。”
&esp;&esp;“你请放心,我肯定会按着规矩给你交束脩,就是可能没有镇上那么多……”说白了,还是掏不出那么多钱。
&esp;&esp;姜婉宁恍然大悟,听明白后却又不敢满口应下:“我——”
&esp;&esp;她倒不是对自己的学识不自信,只是怕这边应了,到时候陆家人又阻止。
&esp;&esp;思来想去,姜婉宁如实说:“若只是学几个字,用不到什么束脩的,只是这事儿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你等我回家问问。”
&esp;&esp;“若是可以那当然皆大欢喜,就算是不行,我再给你想旁的法子,总不会耽误了大宝的启蒙。”
&esp;&esp;有了姜婉宁的保证,樊三娘大喜过望,她连声道谢,将篮子里的甜果儿全塞给姜婉宁,看她拿不住,索性把篮子也送了她。
&esp;&esp;“不用不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