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没听过不能随便进女子闺房的么?”梅非有些不满。
陶无辛似笑非笑。“好像这儿全都是我的地方。”
“那又如何?如今我住这儿了,这儿便是我的。”
“好罢。不过这府里可不比外头,谨防隔墙之耳。”
陶无辛面色一肃。“有两件事。第一,我父王他听张跃礼说我在蜀山遇了险,已经派了卫良前往蜀山营救。”
“所以?”
“你可还记得陈大爷说那群往树上涂硫磺的人么?当时听他形容那个为首之人,我便觉得有些熟悉。”
梅非略一思量便反应了过来。“该不会就是这个卫良罢?”
“不错,这个卫良的兵器正是两把大刀,形容也与陈大爷所述极为相似。”
梅非心下一沉。“这么说,这个卫良表面上是奉命去救你,实际上是去确认你究竟有没有死。”
“不错。我已经暗中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前往蜀山,接陈大爷一家到锦城。另一方面,父王他如今知道我没死,也已经派了人快马加鞭前去通知卫良了。”
“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想必气急败坏得很。”梅非笑了一声。“再加上有了陈大爷为我们作证,一定能叫这背后指使者现形。”
“怕是没这么容易,即使揪出了卫良,也难以再深入再查,只是给他们一个惩戒,也叫父王多个防人之心。”陶无辛眉微蹙。“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踏实,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
“你是担心卫良会对陈家不利?”梅非摇了摇头。“既然他当时没有对陈大爷下杀手,事后那么多日也没有追究,说明他并不以为那会是威胁。若不是我们无意中走到那里,又怎会碰上陈大爷?这正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但愿如此了。还有第二件事。”陶无辛唇一勾。“我父王他要见你。”
“嗯。”梅非早已料到,丝毫也不胆怯。“什么时候?”
“即刻。”
“好。”她点点头,便要起身。
“等等。”陶无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你就这么去?”
“怎么了?”梅非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藕荷色袄裙。“有什么不妥么?”
“会不会太素了?”他想了想。“我叫琦芳去买些好看的衣裳来。”
“喂,别去!”梅非赶紧拉住他。“我问你,我在西蜀王府对外的身份是什么?”
陶无辛一愣。“暂时——是我买回来的侍女。”
“这不就对了?哪有侍女穿得花枝招展的?”梅非白了他一眼。“亏你平日里还挺明白。”
陶无辛勾了勾唇。“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
梅非转开脸,不让他看见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唇角。“什么时候变那么肤浅了?打扮与否,有什么不同?还是少些麻烦为妙。”
“好罢。”陶无辛似有些惋惜。“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