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那……”厉海翻个大白眼给对方,恨不得再多赠送对方一耳光:“胡说八道,我都没听说过,你哪听来的?”
他看霍振庭已经被擦抹干爽,到榻前挥开两名家仆,一手搂起霍振庭肩颈,另只手托他膝弯,腰力一挺把人打横抱起来,三步并两步送到床上去。
家仆拿来一套绸褂布裤,问厉海:“二爷,现在给他穿上?还是先拿棉被捂着?”
厉海从床里拽条棉被给霍振庭盖身上,随后指指床沿:“衣裳放这,你们把榻子收拾干净就没事了。”
他们正说话时屋门被人从外敲响,一名帮佣转身继续去榻子跟前卷湿被褥,另一个则先去替厉海开门。
厉海原以为是他家请的大夫来了,结果开门走进来的是管家老丁。
丁叔手里拎个尼龙提包,进屋看见厉海略显惊讶:“呦!二爷您也在。正好,这是您从外头拎回来的东西,夫人瞧一眼,说不是您的,我猜也许是这位霍公子的,就给送来了。”
“是,没错。”厉海迎上前接过手提包,出于礼貌回给对方个笑脸,又问:“我刚才好像听见您去请大夫了?大夫没请来?”
管家老丁:“我年纪大眼神不好,怕开车一不小心栽沟里,叫小李替我去的,瞅着时间也快回来了吧。”
厉海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把提包放屋里圆桌上,拉开拉锁从里头摸索出霍振庭的全家福,和那张藏在相框里的信封。
老丁出于好奇上前打量照片:“这是?……这是霍公子的家人呀?”
厉海点头:“正经大户人家的少爷,瞧人家这媳妇,漂亮吧?”
老丁忙不迭点头称赞:“郎才女貌,郎才女貌。”
适才帮霍振庭擦身的两名帮拥也围拢瞧新鲜,一个说:“哎呦,可惜这么俊一大姑娘。”
另一个说:“暴殄天物哦!”
老丁不解:“你俩咋个意思?”
“非礼勿言,你俩别乱嚼舌头。”厉海抬头瞪两名年轻帮佣一眼,随即摆手往外撵人:“我要安静一点读信,你们先出去。”
老丁和两名帮佣连忙朝厉海小作个揖退出客房。
厉海先把信封翻来覆去看一遍,上头没有字,但内里好像有两三张纸,捏在手里蛮厚实。
撕开封口,展开信纸,迎头第一句话:“霍振庭,我恨你。”
“好家伙……你谁啊?恨个傻子……”厉海哭笑不得直接翻最后一张信纸:“小莲?哦哦!曹美莲,你恨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厉探长嘀嘀咕咕把信纸翻回第一张继续阅读。
不过阅读很难通顺,曹美莲没上过学,识字有限,通篇错漏字,数不胜数,很多句子辞不达意,厉海只能颠来倒去多读几遍再对照上下文浑猜。
大致意思,埋怨命运对她不公平,以及对霍振庭不能成为一名称职丈夫的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