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今天赵秋月说来这新开的百味楼请他吃饭,还真把他姐姐赵春花带上了。
弟弟带着未出阁的姐姐来包厢里会见外男,贾斯墨没想到赵秋月是真敢做出这事。圣贤书读了一肚子,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贾斯墨等到点菜时,用扇柄一戳,尽是选那些名字复杂从未听过的高价菜。他倒要看看这姐弟俩到底想图啥。
只见赵秋月听着那些菜名,脸上表情都有些肉痛起来,可赵春花却像是没听到一般,面不改色。她的眼神如春水般荡漾,一直荡漾在贾斯墨身上。
贾斯墨心里跟明镜似的了。
好嘛,图他的。
于是他又多看了赵春花几眼。这人长得倒是白皙,也算是好看。带回家去做个通房丫鬟他倒是没有意见。可惜他老爹会有意见。他老爹满意的儿媳妇至少也得是成清雪那样的。为此老爹最近把他身边的丫鬟都换成一些粗笨难看的,就是防着他在娶妻前搞出事来,保住他的“清白”。
他最近看着那些一个赛一个夸张的丫鬟,成天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心上人已为人妻,更是气郁。看谁都不顺眼。
因为赵秋月特意安排过,赵春花的座位挨得离贾斯墨很近。她今天特意在身上擦了一些香粉。只是擦得浓了些,在这包厢里味道就格外重了。但她仿佛无知觉一样,一个劲往贾斯墨身旁凑。还亲昵地为贾斯墨剥了一小碟葡萄。
水嫩的葡萄被推到贾斯墨眼前。一同落在他眼下的还有赵春花涂着蔻丹的指尖。
贾斯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皱起眉来,脸色差得厉害。活像有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
“贾兄你没事吧?”
“贾公子你怎么了?”
春花秋月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道。
贾斯墨摆摆手:“你。就你。离我远点。”他朝着赵春花说。
这是贾斯墨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但却丝毫没有留半点情面。
赵秋月跟在贾斯墨身边也有几年,他早就摸清贾斯墨的脾性。这位大少爷在黄口镇上向来有恃无恐,说话做事从不会顾忌别人的想法。更不会看在赵春花是姑娘的份上就嘴下留情。
他颇有些同情地看了下大姐,使了个眼色。
赵春花仿如受了奇耻大辱,脸上涨红起来,想气急败坏地发脾气,却又记起此行的目的。只得尬笑着拉远了和贾斯墨的距离。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
赵春花坐远后贾斯墨的气终于顺了不少。他朝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去,让老板先上两壶酒上来。没酒怎么吃啊!”
赵秋月“腾”地站起来,拱手赔笑:“贾兄,是我考虑不周了。不劳烦您的人,我去叫就好。”
小厮看了一眼贾斯墨后,退回贾斯墨身后。赵秋月则立马拉开厢房的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