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惊讶得说不出话,他拉了我的手,催我快点。
我低头按了他的肩膀,脱下袜子塞进鞋子,又看了他一眼,换上了他的鞋子,那时候,我的心里就决定,本着他这样的好心思待我,我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唉——听着够温馨的,不过是一双鞋子,竟然就让你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我发现,自己真的找对人了,你太重感情了,简直就滴水恩涌泉报啊。”
小正太笑笑地打趣,他很高兴,当年的自己有颗纯真善良的心,一次无心之举,竟然能让她铭记到现在,看来,好事还是要多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收获到幸福的果子了。
“你的家境好,又长得讨喜,想必到哪里都是讨人喜欢的;
我就不一样了,小时候又黄又瘦的,总是捡亲戚们送的衣服穿,不是大了就是小,不是肥了就是瘦,加上缺乏关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到哪里都受欺负;
所以,这样善意的体贴,是我第一次收到的来自外界的真诚的关心,他维护了我小小的极度敏感的自尊心,可以想象,那份感激有多真诚,我就是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很感动的。”
廖小萌擦擦眼角的泪水,感慨着。
“呵呵,有这么好的伙伴一起,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一起上了三年级,虽然我向老师承认照顾他的,其实,他年龄最小,可是一点都不好欺负,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他在保护我;
他的成绩很好,整天都不见学习,上课也是仰着脸看着窗外,有飞鸟和蝴蝶甚至蜜蜂飞过,他都能出神地看到发呆;
可是,老师只要一提问他,我偷偷地重复一遍问题给他听,他都能条理清晰地回答出来,而且,凡是没有人会回答的问题,看老师问来问去问得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他就会在收到同学们的求救信号之后,懒懒地举了手,答得让老师都惊讶;
小学生是以体格来决定在班里的统治地位的,他到班里的第二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把最强势的那个高个子男生给收服了,像个跟班,整天跟着我们的身后,帮助我们打饭和应付一切的小不愉快,我很好奇地问他,他文绉绉地给我了一句:‘生活靠得是脑袋,不是个头,擒贼先擒王’你抄了半个月的古诗,还没有记住这句诗?’从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奇妙,我读书写字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人家读书怎么就能直接用上?
这个道理我想了很久才明白,这可能就是聪明人和笨人的区别吧;
这样的孩子让班里的大学生都很挫败,刚开始还想着给他点难堪,以势压人的,他都交给那家伙处理;语言挑衅的,一般他根本就不搭理这茬子,逼急了,也不过很无奈地把眼睛从校园苗圃里的虫子身上抬起眼皮来,明明那么小的年龄,总能说出高深的道理来教训得别人心服口服的,不高兴的话,可能会几句话就把人气死;
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到处都是喜欢讨好他的目光;
其实,打交道多了以后,我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很少笑的,尤其是笑出声这类笑,很难有,一般他都是礼貌性地板着小脸,好像觉得自己长得漂亮,笑了让人看很吃亏一般。”
“呵呵,按说小孩子不是都喜欢说,喜欢玩吗?”
小正太接口反问,他爬在床上,双手托了下巴,眯眼回忆着过去,他很少笑吗?
听来似乎是这个模样,其实,他很清楚廖小萌说的话是真实的,他小时候何止是懒得笑,许多时候,他连话都懒得说的,更懒得和同龄人交流,这可能就是早慧的孩子的悲哀吧。
享受一种遗传的天赋带来的优越性之外,必然要承担与之相辅相成的一些附赠品,看不起周围的一切,冷眼旁观,这是最常见的情态了。
“是啊,他就不这样,喜欢一个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总是给他说很多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和大家谈论的有关他的悄悄话,他只是垂了眼皮吃饭;
我说够了,让他说话的时候,他就给我了一句话:‘食不言,寝不语’,听听,就知道人家那么小,就有多么的严格自律了;
你都不知道班里的小女孩都崇拜他到什么模样了,每天到校,总是不停地有女孩子给他送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巧克力水果之类的,他懒懒的连眼皮都不抬,那些女孩子还担心他拒绝接受,有的还陪着小心悄悄地给他放到桌子斗里,看到他吃的话,就会无比的幸福和兴奋;
哎呦,真的是让人羡慕哦。”
廖小萌说着都掩饰不住眼中的灿烂神采,那时候,她就是他的全权代理人,全班的那么多女生,他就只搭理她一个人,和她同桌,一起吃饭,一起午睡;
许多女孩子想要和小正太说话,或者走近他们,都要讨好了她才可以的,那真的是她人生中最扬眉吐气的岁月了。
小正太窃笑着,他怎么觉得这个小女人有意地隐瞒了些什么,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所有的好吃的,她都要一一尝遍才可以;
那时候流行的金丝猴奶糖刚刚上市,她尝了之后,就迷恋上那种滋味了,竟然硬是逼了他在那个女孩子第二次给他送的时候,让他向人家道谢;
天知道他道了谢之后,有多么后悔,那女孩竟然天天给他捎许多奶糖巴巴地送给他。
他一转手就到了她的书包里,这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