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更是如此,把人穿透一般。
她似乎懂了宋辞的意图,宋辞故意把距离控制在一两米,像她的领跑员。
登上瞭望台,她气喘吁吁地扶着石墙,宋辞倚着石墙在她对面站着,不禁笑道:&ldo;看来结果是……没追上?&rdo;
陈若安摇头认输:&ldo;实力不允许。&rdo;
她过了大概半分钟才终于稳下来,她抬头看着宋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
&ldo;宋辞,&rdo;她像等待抚摸的犬科动物,乞求道,&ldo;输了还能有奖励吗……&rdo;
她感受到破土而出的感觉了,向来擅长独自压抑困扰的她,突然发觉奔跑竟然是解开心结的办法。
不对,她又想到,奔跑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前方有不同的人在。
宋辞啊……
输了还能有奖励吗?宋辞笑了,她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轻轻拉了拉陈若安的衣袖,小声道:&ldo;过来。&rdo;
声音吹进风里。
陈若安被她揽得微微弯腰,宋辞奖给她的吻带了点强制的感觉,而她甘之如饴。
她发觉瞭望台口原来是风的轨道,她们在风声中接吻,竟也像某种卧轨。
宋辞松开她,对视中缭乱的发丝不断掠过,她看到陈若安眼中不知名的暗河。在古板的眼镜下涌动,在清晨诉说夜晚,莫名地别有一番感觉。
&ldo;诶,&rdo;她笑着戳戳她,把这人不管是什么想法打断,&ldo;往……左转。&rdo;
交给陈若安执行,她想了想哪边是左,她以为这又是宋辞的某种游戏,转过身才发现她们已经到了什么样的高度。眼前早已不是石墙,清晨、山脉、城墙和秋天的真谛,这一刻才全部懂得。
更高处注定更加辽远,极目望去似乎山脉都在自己脚下,枫树浓缩成落在草地上的枫叶,洒满万千山河。她是在天上了吧,她想,天空把她们容下了。
风吹过,她听见宋辞的大衣翻折。
宋辞不再靠着石墙,而是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望向远方去。
她牵起陈若安垂在身侧的手,和她共享同一份震撼。
&ldo;我每次……看到这些,不同的这些,&rdo;她开口,在风停下来的时候,&ldo;就会觉得所有想不通的事何必想通。&rdo;
她感到陈若安的手收紧了。
陈若安是自己世界的思想家‐‐这一点她们或许一样‐‐她在任何独处的时候思考,三十年就想完了有些人半生所想。但总有想不通的东西,比如现在,比如人不应该能力越高越有选择吗?
如果任何事情都有答案,为什么两种抱负之间找不到平衡点呢?
她想不通,风把她的乱麻吹开。
&ldo;是……&rdo;她想了想说,&ldo;明白了,明白你昨天说蓝天包容一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