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沐恒便寻起了人,“嫂嫂呢?”
他其实还未真正拜见过嫂嫂。他师兄同嫂嫂成亲那日,都是隔着大红的盖头的。这位嫂嫂应是也不识得他的模样。
不对。
据师兄所言,嫂嫂是有眼疾,这次还说要带着嫂嫂去治病来着。那怕不止是不识得他这个小王爷,大概连自己夫君的模样也没见过。
柳凊见他寻人,叹了声气儿,左右掂量了该说与不该说的话,慢道:“夫人她,身子不好,被先前外面的动静吓了,有些气力不济便晕了过去。”
“什么!晕过去了?”来时那内卫也没对自己提及这一事儿啊,这不,连大夫都不曾带来。
“那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我带嫂嫂出去见医,来,搭把手。”礼节之上,是不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这般去掀开女子床榻的窗幔也是万万不可的事情。可事急从权,也懒得去想他那师兄会不会吃味儿的事了。
总归还是身子要紧。
……
可这后头的事情,竟也让沐恒怔在原地。
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嫂嫂。可这一张脸竟是无比熟悉的……
这眉眼…可不是就是,自家父亲挂在府上书房中的美人图?那图上画着的人物,竟是小嫂嫂么?!
怎么可能……?
墙上挂着的画轴可是连母亲都妒忌的女子,每每说起墙上那话,母亲显然不愿意多提。小嫂嫂与自家父亲,那是相差了一个他的岁数。那副画存在之初,小嫂嫂也应该还没出生才是。
这事情,太过玄妙了些罢!
沐恒去扶林烟的手顿在当下,“你家夫人是哪里人氏?”
柳凊摇头,显然是不知晓,“奴婢不知,二爷和夫人都不曾提起过事儿,咱们做下人的不好多问主子家的内事。怎么了?小王爷可是有何疑虑?”
沐恒叹了声,着手将人抱了在怀。
……怎的是这样轻飘飘的一个人,抱在手上都觉着无甚感觉。他这师兄莫不是将人饿着了,都不曾将人喂饱?
“小王的这些疑虑往后再说,快去取大氅来,给嫂嫂盖上。”外头还是有些风的。这身子骨,他可不敢怠慢了。万一再着了伤寒,可不是雪上加霜嘛。
柳凊手脚麻利的很,不多时就将必须的物什都装好了在一个大包袱中。另将大氅盖在了林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