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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第2页)

两个小匪过来架起跛豪往上走,棒老二断后。他们正走着,后面枪声忽然密集,几个堵截的小匪狼狈逃回来喊道老大,顶不住了,快跑啊。只见关勇波带着黄世杰杨天喜等战士追踪上来,发起仰攻。跛豪他们跑着就快到了寨门口,上面几个土匪架着机枪,慌乱射击。跛豪大骂是老子回来了,开门啊,你他妈的的瞎眼了,乱射。

寨门打开,跛豪跳着跑进,棒老二跟进,几个土匪还来不及进去,跛豪就命令关门了。关勇波等转眼追到,几个小匪跪地投降,双方对射,机枪手被黄世杰干掉。杨天喜扔出手榴弹炸烂木栅门,部队追击进土匪窝子。所有留守的土匪都仓皇出来迎战,解放军和土匪各自捉对厮杀,肉搏格斗。

跛豪和棒老二一看大势已去,带着几个亲信从后山放绳子吊下悬崖,沿绳子溜下。部队逐渐消灭土匪,剩下的土匪跪地投降。解放军集中俘虏搜查,关勇波喊黄世杰把这个匪窝彻底毁了。黄世杰用集束的手榴弹分别去爆炸那些建筑,烈火熊熊。杨天喜过来报告说搜索遍了,没有发现跛豪。关勇波说再给我好好搜索几遍,我还不信他真的能土遁了。

覃天恕在屋里收拾着田樱的行装,看见她戴过的一条围巾,拿起来嗅嗅,贴在脸上。他把田一些衣服塞进了袋子,神色凄凉地枯坐,抽烟,眼含泪水。三先生忽然进来,神色惊慌。覃天恕问怎么了?有事吗?

三先生说刚听说的,星斗山被*拿下了。覃天恕大惊起立说什么?是吗?那跛爷呢?三先生说,听说是跑了,反正俘虏里没有他。覃天恕感慨说,嗨,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呢。这么快就被灭了?关勇波厉害啊。三先生说听说是被*一路紧追给突击拿下的,他们不该带着挑夫,跑不快。

覃天恕忽然意识到危险,说完了,完了,他们肯定要怀疑是我出卖的。三先生说这与少爷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昨天还在一起的吗?覃天恕说,就是那个蒋团长在怀疑,这下更要印证他的怀疑了,我还真说不清楚了。

三先生说少爷你只要问心无愧,管他那么多。他们爱怀疑就怀疑去,这儿,跛豪都垮了,我们还怕他姓蒋的不成。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还敢动您?覃天恕摇头说我倒是不怕他们,但我担心他们会报复田樱。这个姓蒋的毒辣得很。三先生说少爷,要依我说,干脆你把他卖给*算了,这样两好合一好,砍了黄角树省得老鸹叫,您也可以给关勇波一个说法。

覃天恕沉思,说我是念他当初的出手相援啊。他要不仁,我才能不义,否则,我良心不安啊。三先生,谁都想偷生苟活,但是不能终身怕听鬼敲门啊。三先生说那我们赶快去把少奶奶接下山吧,免得夜长梦多。覃天恕说,你不了解她那小姐脾气的,还是我去劝她走吧,我不能再连累她了。

这是一个山野之中很隐蔽的古老修道院。两乘轿子在几个护卫的带领下来到门前。冉幺姑对那几个袍哥说,你们就在附近安顿,不要进去冲撞了修女。为首的大黑说,放心大姐,我们都安排好了的。冉幺姑去揭开单凌云的轿帘说呵呵,妹妹,下来吧。

单凌云不情愿地下轿问,这又是把我弄到哪儿了啊?冉幺姑笑道,带你游逛一下咱们家乡的风景啊。走吧,陪我去当修女吧。放心,没有人敢害你的,你也好好玩几天,压压惊。单凌云无可奈何地跟着她进门。一个洋人嬷嬷看见幺姑进来,惊慌热情地划十字说啊,是冉小姐光临了啊?

冉幺姑看见礼拜堂里有几个妇女在那儿唱诗,对嬷嬷客气地说,嬷嬷您好,很久没来看您了,年景不好,捐赠也少了,您多担待。嬷嬷说许多年承蒙你们善意的施舍,感激不尽。天主保佑,阿门。冉幺姑说嬷嬷,这次我带了一个妹妹来,想在您的堂里小驻几天,也听听您讲道,您看可以吗?嬷嬷热情地说这是主的召唤啊,快跟着主的引领来吧,孩子。

次日,嬷嬷在台上弹着管风琴,领着台下一群修女在唱圣歌。冉幺姑和单凌云也穿着道袍在座,一起大声合唱,单凌云脸上挂着无奈。一个修女从外面进来,对冉幺姑耳语,冉幺姑转身出去,单凌云紧张地回身观察。

冉幺姑出门,看见牟舵爷来了,高兴地说牟爷,您来何事啊?牟舵爷说最近风声紧啊,上次是谁出卖了你的那个地方,我还在查,快有眉目了,我们还得要清理门户啊。前天跛豪他们寨子也被端了。小姐,你可得小心。

冉幺姑一惊,说跛豪被端了?星斗山那么险要,他们怎么上去的?牟舵爷说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还好,跛豪自个倒是逃出来了。我就是担心你,才专门来看看的,好在周围几家,都是咱们自己的兄弟,要什么,让他们随时带信给我。冉幺姑说好的,暂时也没别的事儿。您就给覃天恕带个信,告诉他我在这儿就行了。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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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田樱怀孕的消息之后,覃天恕再也坐不住了。在兵荒马乱岁月中一个生命意外地孕育,忽然迫使他意识到父亲的责任,他开始不能仅仅为自己的快意率性而抉择了;他必须要考虑田樱和这个未名的孩子才行。而眼前他深知已经无形之中得罪了跛豪和蒋团长,他们必将要与他为敌,甚至要追杀他和田樱;他必须马上去接走她才能避免伤害。

他疲惫而忧心忡忡地来到大石庵前,远远看见正在扫落叶的田樱,缓慢地行动,不时捂着肚子,内心难受之极。他呆望着,眼睛发潮,过去默默地捡起一把扫帚,帮她扫起来。她发现他来了,五味杂陈,继续默默打扫,眼泪滴落。两人把灰尘扫到一起会合,互相对望着,忽然扫帚落地,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水月师太恰好出门看见这一幕,低头唱佛号,转身离去。

他们漫步到树林之中,他忧心忡忡地责问,小樱,咱们有孩子了是吗?她伤感点头说嗯,几个月了。他揪心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她含泪远望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这一切吗?他说这,这,这当然是不一样的啊。你糊涂啊你?

她悲哀地说,你给过我时间告诉你吗?你什么时候有过心情来关心我?关心过我们的孩子?关心过我们的未来?你每次来去匆匆,忧心忡忡,我跟你来到这里之后,你何曾有过快乐温存的时候?我能有心情对你说这些吗?再说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你现在倒还好意思来指责我?他哑口无言,愧疚地上去抱着她的肩膀,忧伤地看着。感叹道,孩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啊,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了呢?

她生气说,这是我的孩子,他任何时候来,我都要,我一个人也要把他抚养大,我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怎样把我们遗弃在这荒山野岭的。她说完悲伤地嚎啕起来,他陷入自责和茫然之中,掏出手绢去为她拭泪。她继续放肆地哭着,扭身不让他爱抚她的脸。

他无可奈何地等她停止了哭泣,坐在草地上,绝望地望着群山郁闷地抽烟。她忽然感叹说天恕,我们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吧?那是东北方吧?他点头说是的,那就是石板岭,在那个山外就是你的故乡。她迷茫地说我怎么看不见来时的路了呢?那条路不见了,仿佛被谁藏起来了一样。

他说那条路还在,只是太远了,我们都看不清楚了。她问天恕,你还愿意带我和孩子回去吗?那边有我们的家啊。他说我每天都在想的,无时无刻不在想,我要把你带回去。可是,我可能真的把你带不回去了,我的路,都被断了。

她看出他的绝望,说天恕,勇波为我们准备了一条路的,你为何不走呢?你见到他了没有?你难道会怀疑他的真诚?他说见到了,也谈过了。她问那他怎么说的,你准备怎么做啊?这是我们唯一的路啊,天恕。

覃天恕沉重地说,他要我立功赎罪,救出单凌云,或者交出冉幺姑和其他几个朋友。这样就可以呈请他们的上峰,免我一死,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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