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池落光着脚踩着柔软的白纱主动迎上去,将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身上仍是穿了身玄衣,但金色的暗纹和走之前那件不一样。他换了崭新的衣服回来,一丝不苟,反而叫她觉得奇怪。
果然,她还没走到少年跟前,就见他身子一歪,往侧前方倒去。她没来得及把人扶住,被他压着倒在了地上。
好在身下松软,池落不觉得疼,只觉得身上的人很重。她攀在他肩上嗅了嗅,应当清洗过,但还能闻到极淡的血腥味。
自己差点被人杀又亲手杀过人后,她现在对血的味道异常敏感。
“玄竹,你受伤了吗?”
她知道少年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他应是专门在外面洗掉满身血污后换了身衣服才回来的。
初遇时他全不在乎身上的血渍,没想到还现在挺爱干净的。
烛君燃只晕了片刻便苏醒过来。他闻到属于小姑娘身体的淡淡清香,察觉到她在自己身下有些吃力地动来动去,立即撑起身子翻到一侧,以免压疼她。
池落得了自由,见他躺在地上似乎隐忍着痛苦剧烈喘息着,便凑到他身边又问了一遍:“你哪里受伤了吗?”
“已经没事了。”烛君燃抬手勾住她的腰一揽,让小姑娘猛地趴在了自己身上。他另一只手顺势抚上她脑后,轻轻揉了揉:“你这三天在家做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自己玩。我可没跑。”池落一直以为他每次杀人后都会因反噬遭受痛苦折磨,于是接着换了个问法:“玄竹,你杀人了?”
烛君燃听出她话中的担忧,唇角微扬,故意说:“是,杀了人,杀了你的未婚夫。”
因着痛苦,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每一个字说的都很艰难,却偏要装出一副轻松愉悦的语气。
池落才不信他的话。这时候的颜烛墨应还被他师尊关在禁地修行。等到出关,还要过两年呢。
她其实一直知道颜烛墨在哪,书中俩人定了娃娃亲和从未见过面是真。但她看过书,所以“不知所踪”之类的说辞都是她骗少年的。
小姑娘不回话,烛君燃当她伤心难过,便摸摸她的头,说:“骗你的。”
池落“哦”了一声,又握起拳头在他肩上不算重地捶了一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吓唬我啊。话说你还专门换了衣服回来,是怕弄脏家里?倒是还挺贴心……”
“落落,你说过不想家里都是血。”
池落怔怔地抬头,发现他人已经昏了过去。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从长长的眼睫看到凉薄的唇,总算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今年年初在关陵镇,孙保长带人要捆她时,是少年救了她,替她教训了那些人。这句话,不过是她那时候不想让他杀人随口说的,并非真心。
就这么一句话,她自己都忘了,他竟然记到了现在?难道,他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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