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手无缚鸡之力,他府里又有我们的人,无声无息地杀一个人还不简单?”袁小三信心满满地道。
袁方失笑道:“杀人容易,但又有何益,徒增裂痕而已”
“如果尚海波知晓了真相,会不会反水?”袁小三担心地问道。
“你当尚海波是三岁小儿么?相比于他宰执天下的理想而言,老妻幼子的死又算得了什么?他不会反水的,他只是会仇恨我而已。”
袁方笑道:“所以,不用担心,尚书桓如果想劝说他父亲回头,只会徒劳无功。”
尚海波府,书房内。尚海波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神情激动的尚书桓,道:“书桓,你不用多说,我是不会回头的,现在我过得很好,我的理想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你的父亲正在改变着天下,无论成败,他都将被载入史册。”
尚书桓霍地站了起来,“父亲,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了,你忘了喜叔是怎么死得了么,你看看我这张脸,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觉得痛心么?你为仇人效力,就这么心安理得,安之若素么?”
尚海波闭上眼睛,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了几下,“这些都是袁方所为,皇帝陛下于我并无亏欠,书桓,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把袁方的头提到你母亲的坟前。”
尚书桓凝视父亲良久,终于无声地摇摇头,“父亲,你没有机会的,洛阳绝不会是李大帅的对手,当李大帅的铁骑踏到洛阳城下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你所想的一切终究是一场空。”
说完这句话,尚书桓转身便走。
“你要去那里?”尚海波喝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了,我不会等待,我会去找袁方复仇。”
“书桓,你呆在我府里,便是袁方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一旦你踏入府门,那可是步步危机,性命难保。”
尚书桓咧嘴一笑,“青阳那一把大火早已便将过去的尚书桓烧死了,现在我叫仇闻。”
门哐当一声关上,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尚海波失态地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下。
翌日,太极殿前,尚海波与袁方迎头相遇,两人相距两三步时,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尚海波眯起眼睛,盯视着对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仇恨情绪。
看到尚海波的反映,袁方反而放下心来,向着尚海波拱手一礼,“首辅大人早。”
尚海波嘿嘿笑道:“是,袁大人也早,看你脸色,昨天好似没有睡觉啊?也莫要太劳心了。”
袁方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天生就是劳碌命啊,听闻尚大人与爱子重逢,袁方这里先贺喜大人。”
“还是托了袁大人的福啊。”尚海波冷笑。
“贵公子可还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尚海波冷冷地道:“昨天他就走了。”
袁方微微一愕,点点头,“首辅大人一片赤诚,陛下必然心喜不已。”
“袁大人,这一笔帐我们终有算的一天。”
“李清授首之日,袁某人必然给首辅大人一个交待。”
尚海波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袁大人,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当天夜里,尚书桓走出了首辅府的大门后,在街上七弯八拐,在确认不会有人跟踪之后 ,便直奔安若素的落脚点,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一个蒙面人替他至少清理了数名跟踪者。并一直护送他到了安若素的落脚点后才悄然隐去。虽然在监察院中对尚书桓进行了强化培训,但有些东西不在生死的边缘走上几遭又如何能学得到呢?
安若素坐在房间内,陪着他的还有几个汉子,看到尚书桓走了进来,安若素站起来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尚书桓讶道:“走,走到那里去?”
边上一个汉子笑道:“这里已经住不得了,必须立刻转移走,尚公子放心吧,我们已经找好了新的住处。”
全州,遵化,这里的城池在上一次张爱民入侵之后,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扩建,加高加固,在原有的城墙之外,又修建了一道外墙,通过一道道栈桥,将两城相连,这里,是陈泽岳集团的中心所在,以遵化为中心,陈泽岳所部五万兵力铺开,镇守着全州整个边境。
消极防守从来不是陈泽岳的个性,即便是当初在白马渡被重重包围的情况之下,陈泽岳所指挥的部队仍然会瞄准所有的时机,展开对敌逆袭,更何况现在无论是兵力还是后勤,陈泽岳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原来的全州将领徐克兴与钱多现在被编入到了陈泽岳的部下,对于这两个人,陈泽岳还是比较欣赏的,徐克兴属于智勇双全性的将领,这个的人才没有那个将军会嫌多,而钱多虽然有些惫懒,有些贪财,有些好色,但也属于那种丝毫不能吃亏的主儿,到全州之后,陈泽岳听说钱多悄悄潜到全州城刨了廖斌的祖坟,为此还挨了大帅一顿板子,哈哈大笑之余,对这个钱多倒是上了心。
陈泽岳一直没有放弃对青阳的骚扰和袭击,而主持这件事的便是钱多,钱多是青阳本地人,在本地人脉颇重,对地理也相当熟悉,陈泽岳给了他三千兵后,便放任钱多自行展开对青阳的攻击,怎么打,陈泽岳不理会,但有一条,那就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
而钱多接下这项任务之后,也不负陈泽岳的期望,一年多下来,居然让他在青阳境内建立了好几个或明或暗的据点,让驻守在青阳的廖斌不胜其扰。
来自京城的胡东带来了洛阳朝廷命令张爱民立即进攻全州,以便声援卫州宁王的消息后,陈泽岳立即召集所有的将领返回遵化,召开作战会议,在陈泽岳看来,自己的这个集团军在目前尚没有受到定州高层的重视,主公下达的命令也是以防守为主,但这一次对手的主动进攻让陈泽岳看到了一个契机,他要向主公,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