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工部的任如清也是善解人意,一次受邀参加李清的家宴看到这两匹小马颇得两位公子欢心,而且两位公子都极易舞枪弄棒,下去之后立刻授意许小刀,为两位公子量身定制了一套凯甲,整套凯甲都用最好的薄钢打就,整副加起来,也不过十来斤重,再在上面刻上花纹,漆上色彩,煞是好看,送进府来,倒是让安民与济世又欢天喜地了一回。本来还有两柄未曾开锋的小马刀,长短轻重也是极适宜的,但霁月这一次却绝对不许两个孩子碰这玩意,令匠师做了两柄木刀,送给两个孩子玩耍。
此时,李清正站在后园之中,看着两个孩子骑在马上,全副武装,挥着木刀,得意洋洋地在后园之中策马奔驰,说是奔驰,其实也就跟大人大步走路差不多,这小马却是跑不快的,再加上两边还有两个侍卫紧紧跟随,随时防备两位小公子跌下来。
“爹爹,我长大了要当将军”安民乐得咯咯直笑。木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有模有样,看样子,倒是跟着侍卫们学了几招。
济世也开心得不得了,“我也要当将军,我要当最大的将军爹爹,我行么?”
李清大笑,“行,怎么不行?不过想当将军,这点功夫可不行。当将军可要文武双全才行。”
听到两个孩子与李清的对话,一边的霁月不由皱起了眉头。
“爹爹,我也想要”一边的霁月坐在椅子上,手肘搁在桌子上,托着腮,艳羡地看着两位威风凛凛的哥哥。
“你是女孩子呢?为什么也想要马,要凯甲,难道小心怡也想当将军么?”李清俯下身子,开玩笑地道。
“为什么不行呢?爹爹上一次不是说过,女孩子也要有志气,要巾帼不让须眉吗?”心怡站起来,牵着李清的衣角,小声道。
李清微微怔了一下,想不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小家伙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看着小心怡抬头看着自己的眉眼,倒是像极了倾城,不由心里有些难过起来。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兄友弟恭
第七百六十章:兄友弟恭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当初对于倾城的愤怒,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现在平心静气想想,倾城也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很多事情,到了现在李清这个位置,才真正地从根儿上明白过来。
蹲下来,看着心怡那一张稚嫩且充满期待的脸庞,李清非常认真地道:“行,心怡既然想要,明天我便让他们却给你找,很快,小心怡便可以和哥哥们一样,拥用这样的小马和盔甲了,好吗?”
心怡高兴地拍手跳了起来,“真得吗?太好了爹爹,我真得可以成为一个女将军么?”
将心怡抱了起来,李清转头看着竹山方向:“能的,只要心怡和你妈妈一样,练成一身绝顶的武功,肯定能做一个很好的将军”
心怡眨巴着双眼,“爹爹,妈妈武功很高么?”
“很高,很高”李清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倾城在洞房之中那一场打斗,以及倾城临死之前的那奋力一掷,长枪贯穿大树时的情形。
“可是我要长到爹爹肩膀高时才能见到妈妈呢”心怡小嘴一扁。
李清有些黯然,正想宽慰心怡几句,另一头却传来一阵大哭之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在马上挥舞起木刀,有模有样地对砍,安民大了数个月,力气更大一些,一木刀砸在了济世的手臂上,吃痛的济世不由扔了木刀,哇哇大哭起来。安民则得意洋洋地舞着马,“哭鼻子,羞羞羞”
一边的侍卫赶紧将大哭的济世抱下马来,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瘀青了一块,仔细检视了一下,并没有伤着骨头,倒是放下心来,在这些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看来,这算个屁事,要不是济世身份尊贵,他们都懒得看,要是自家小子,多半便是一脚踢在屁股上,再骂一句有球用。
负责照顾济世心怡的杨一刀夫人杨刘氏却心疼坏了,将济世搂在怀里,温言安慰。
心怡挣扎着从李清怀里跳下来,奔到济世身边,牵着哥哥的手,看着安民道:“安民哥哥,你打我哥哥,你是坏人,等我练成绝世武功,一定打回你”
安民骑在马上,哼了一声,“那我先打你一顿”一木刀便劈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侍卫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安民这一木刀劈向心怡的头,这要是砍实了,非头破血流不可。
李清身边的李文身子一晃,一个虎跃已是到了安民马旁,手臂一伸,已是拦在心怡的头上,这一木刀便结结实实地砍在李文的臂上,以李文的身手,这一刀给他挠痒痒都嫌轻了,怕震着安民,李文的手臂顺势一拖,将反震的力道完全散去。
李清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大步走到安民身前,伸手夺下安民手中的刀,两手用力一瓣,啪的一声,这件做功精美的木刀便断成了两截。看到自己心爱的木刀被爹爹折断,再瞅瞅李清面沉如水,安民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住嘴”李清一声断喝,安民身子一抖,显些从马上掉下来,身边的侍卫赶紧将安民抱了下来。
“跪下”李清再次喝道。
“主公”李文小声道:“大公子年纪小,不懂事。”
李清没有理会李文,看着傻傻跪倒的安民,冷声道:“刀,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你竟然敢拿刀对付自己的妹妹。小小年纪,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平常先生是怎么教你的,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李清的喝问,安民身周的侍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而一边闻讯赶来的西席廖先生也跪倒在一侧,“主公,一凡有负所托,惭愧无地。”紧跟着廖先生而来的霁月此时看着跪倒在李清面前的惶恐害怕的浑身发抖的安民,一双大眼之中却是泪珠滚滚,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