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亩;就是将六千人。”这实际上就突破了了五千口的家格。
而叶家本来就有三千亩地;族人与家生子合计三千人;已算是深厚的红宅世家;在这基础上再增六千;相当于再造两个叶家;就意味着有极大空缺、选择、实践机会等着叶家这代人;必能锻炼出许多精英;吸引许多外来人才;而成为中兴的一代。
对于家格来说;相对浮在外表的利润;人的附集才是质的突变
事实上;若非乱世弓马勋业;大多数郡望世家都是自这万亩突变开启;无论陆明还是叶青都饱读史书;对此都很清楚;侥幸想着欺骗、误导;都是不可能。
叶青也不屑为此
这思量的片刻;就有婢女上来换了茶水;姿态柔顺而美丽;却没有引得两人留意半分。
陆明也不急着催促;慢慢端起喝了一口;神情似笑非笑;饶有兴致注视着思索中的叶青;等待他的回答。
所幸他没等多久。
“明府大人;后学从无意欺瞒;要的就是突破这万亩。”叶青正色望向陆明;看出他没有生气;也不敢拿捏什么;直接揭露谜底:“但要的不是良田;而是我家北处南廉山五里内的万亩贫田。”
“等等……解元不会以为;这万亩能转化成良田吧?”陆明神情微变;放下茶杯;目光看着叶青。
想了想;出于某种考量;陆明还是好意解释:“这可不是寻常开辟山田;县志玉牒也供秀才以上查阅;当知五百年来;眼红这块小平原;不信邪的不少;但买下这万亩贫田改造;熟耕、水利、道法……最后所有尝试都是失败;方得这恶地之名;气有正邪;地有善恶;只要地下灵脉不移;什么尝试都是白费;反面消耗了家族元气。”
“多谢大人提醒;可我这不是种田……我自是很清楚;这南廉山五里内的万亩贫田;五百年内不知有多少人试着改善;结果都失败了;我何德何能;能使之变成良田?”
“但是您也知道;我家酿酒原材料是山薯;虽不花一文;但山里哪有这样多野山薯可挖?”
“种在平原上;加以照料;亩产量可增三倍;南廉山五里内都是荒芜;也只能种这些了;还请县尊体谅”
“等等”陆明伸手拦着;心中有道明光闪过;却一时捕捉不及;皱着眉凝思:“我知这是你家新酒原料;种着山薯确实不需要肥沃的土地;也支持不起太多人口;但这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田业的意义就在于稳定形成丰收;并且繁衍人口;花费重金;种点山薯;虚而不实的万亩;却只得这些?
陆明虽没有明说这个意思;但相信叶青能听得出来。
叶青慢慢喝了口茶;心下一沉吟;大劫转化福地是绝密;但隐去这实质目地;要寻合理根由的话;也不是无可解释。
必须是堂堂正正之言;方可打动之
想了下就颌首:“此田疲乏;纯粹山薯支撑不起人口;但也意味着产出;意味着大地上根基。”
又稍作解释:“山薯作酿酒原料;万亩已经足以支持酒业扩张到全郡;甚至一州之用;这就是集气;工业……工坊的效果;不同于农事可以慢慢积累;酒业是骤然暴发;我家人才势力都不足以支撑;是以卖出小半股分来统合同业;其中关键的不在于我家有多少人口;而在于我家能驱动多少人力;这时就足以弥补万亩人气。”
陆明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不用解释他也听得懂;这种仗着一时之势、一时之技;试图绕道来突破家格的做法;在他这层次多有看见;但没几个侥幸成功;重则反噬而家破;轻则打回原形;下场都不太好。
叶青目光郑重;面不改色:“当然;或有人认为何必买这田自己种;直接出资收购山薯;岂不是更方便而有利周转?但说实在;叶青不以为这酒坊技术能垄断多久;而在品牌、销售面与各家一齐共拓的情形下;就必须尽力独自拓展生产面;为此投三十万两;万亩田产量足以对全郡山薯形成价格垄断;对全州也有龙头议价优势;这就保障了酒坊在失去垄断后的继续发展。”
陆明神色已严肃起来;这听起来有一定可行性;能保证延续;就至少能将失败风险降低大半。
叶青瞧得分明;心里暗笑;自己所言借鉴了地球时产业链对上下游的渗透习惯——越往下游就越是普及;衍生出巨大的利润效益;而越往产业上游就越是基础;可能会产品利薄;却蕴藏着巨大的社会能量。
但是从根本上说;还是忽悠;三十万两银子买这荒地来种山薯;连他自己都不信
第一百十章 成功百
不过;真假难分;真作假时假亦真。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任何世界只要有着探索实践;都会有特色经验;这种大时代下无数人探索凝聚出的智慧;求同存异后放在这仙道农业社会;一旦验证成功也会有真实气运加持。
叶青自忖前世虽未被削尽气运至冰点;但同样小族出身;又无前知;何来大运加身?
不过是站在一个灿烂文明的肩膀上罢了。
既有过这经验;可说是轻车熟路;当下自信一笑:“工商事;何以为士族既喜又弊病?就因工商流动性大;或亏或盈难以稳定。并且商社集众;人心不稳;难以长久。”
简单的说;就是农业社会农民是完全依附在地主身上;根基可谓牢固;而商社的雇工流转;不长久。
这就是为什么某朝先要去农村;挖掘根基的缘故。
叶青继续说着:“这种或兴或衰的气运;对家格有作用;但并不长久;也不稳固;难作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