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百龄似是全身直哆嗦的怒道:“于思明,老夫已对你的行为做了缜密的调查,不幸我派出的三人,至今未见回来,而你又在这些天里独来独往,老夫怀疑他们三人必遭不幸,你……”
于思明大叫起来,道:“崔当家的,这是什么话? 天大的冤枉,我怎么知道你会派人暗中调查我的一切?”
冷冷一笑,崔百龄道:“第二桩事情出在长枪门,你说老松坡的茅屋里放着大量当参,要我派人去拿,可是……”
于思明已顾不得那么多,笑道:“不错,这件事大小姐也知道,茅屋里放的党参是她亲眼所见,不信问问大小姐便知不假。”
那晚上于思明同崔灵芝在老松坡的茅屋里,郎“无”心妾有意的搂抱在床上,被长枪门的人发现,崔灵芝一怒而与于思明连手搏杀长枪门的第三船队大把头包松与韩昌等七人,原是事实。
崔百龄惊怒的戟指于思明道:“你说什么?”
于思明已是卯上了,立刻沉声道:“不错,宰杀长枪门,夺了他们的东西,正是在下与大小姐二人所为。
当时因为大小姐受伤,为了赶快替大小姐医伤,才把大小姐就近送到落马集,等到转回来向当家的陈述,便慢了三天,再派人去取东西,自然更慢。
于某这次回来,正要向当家的报告,老松坡林子里死了十三人,从他们的穿著上看,怕全是黑龙会的人了。”
冷公度忽然怒骂道:“用得你来报告? 我们已探查出来了,不错,他们十三人全死于长枪门之手。”
崔百龄沉痛的道:“他们全死了。”
于思明把握机会的急道:“想想那日如不送小姐治伤,立刻回来报告,等到我们把东西搬走,长枪门便永远不会知道是谁向他们下的手,也就没有这回事了。
想起来,真令人内咎不已。”
半响,崔百龄又沉声道:“那么,梁山的人怎会找上我黑龙会? 佟大娘口口声声为夫报仇,而杀死方健的又是你,小子,你该不会阴毒的使出一石两鸟之计吧。”
于思明大叫,道:“真是冤到家了,崔当家的,我从江家庄附近深听来的消息,除了江家庄正在积极准备,择日与黑龙会一拼之外,梁山寨那面传出来的消息,杀死方健、石敢的人,他们认定是冷护法,而非我于思明。”
一边,冷公度大怒的喝骂起来:“放他娘的屁,我什么时候杀那强盗头子了?
真的是乱七八糟,信口开河,无凭无据,乱扣罪名。”
于思明苦兮兮的叫道:“冷兄,我愿陪你去找佟大娘,当面承认是我干的,你们这样扣住我,难道不是在乱扣罪名?
你们又有什么凭证?推测之辞,难以定人之罪,于某不服。”
冷哼连连,崔百龄忽的站起来,道:“何用你陪冷护法去梁山? 我自会派人前去,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于思明心中暗自吃惊,如果一直把自己扣在这椅子上不放,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在这时候,崔百龄缓缓打开那封素笺,他只看了一眼便怒,不可忍的投掷在桌子上,骂道:“真的是可恶,连大刀会也要阿我黑龙会作对,他们竟与长枪门串通一气,约我远在什么老松坡比斗,哼。
看来我要大开杀戒了。”
于思明立刻道:“老松坡便是我同大小姐堵杀长枪门的地方,崔当家如果赴约,于思明愿做马前卒,以示忠心。”
如果崔百龄能答应,于思明必然打自心眼狂喜,因为他一直要找崔百龄决斗,但苦无机会,如今似乎是个绝佳机会,他当然要把握。
不料,冷公度沉声骂道:“长枪门与大刀会,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当家的放宽心,老松坡那面由属下前往足够了。”
崔百龄望望吊起的于思明,冷冷道:“你给我小心着,等我把事情弄清楚,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于思明急道:“崔当家,我很抱歉,想不到我诚意送上的两包‘红货’,竟会替贵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我道歉。”
崔百龄面色十分难看的对冷公度道:“我黑龙会岂会把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你挑选二十名健者,率领杨小武七豹人前往,给我狠宰。”
冷公度立刻恭谨的道:“必不叫当家失望。”
猛仰天,嘿嘿沉声对于思明又道:“姓于的,一旦证明你是阴谋我黑龙会,冷大爷会亲手操刀剥下你的这张人皮,挖出你的心肝下酒吃。”
于思明反倒轻松的道:“万一证明我是无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