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着脸,缓缓问道:“熊清原是你举荐上去的,你还不承认,自己与他有交集?”
太子含泪道:“儿臣只是看此人颇有军事才干,能在危亡之时担当大任,才将他举荐出来。这两张田契之事,儿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件事,太子也没有说谎。
根本就是熊清原这王八蛋想拿住他的把柄,私自在江南给他置办了田产。
若熊清原在北境与胡人对战进行的顺利,贪墨军饷的事没有泄露,他说不定就收下了。谁让这龟儿子不管好手下士卒,闹出这种事来。
这两张田契,居然落到了父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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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萧徇如旧在政事堂会见大臣。
六部重臣,以及一些小官吏都来了,户部尚书钟有功,吏部尚书谭筠,依次上前,向萧徇汇报部门各项重要事宜。
萧徇翻着手中文书,懒懒道:“太子与熊清原勾结,惹的皇上龙颜大怒之事,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本来是个秘密,只是皇帝拿着田契怒骂太子,动静闹得太大,才让这件事流传出来。
萧徇如今穿着一袭鸦青色弹花暗纹锦服,谈起政事时神色冷峻,众大臣垂首而立,娘子面容虽然明艳,但却无人敢直视她。
很难想象,这位萧娘子,将会在几日之后成亲。
虽然说皇帝已经起了废立的心思,但太子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一番,虽然皇帝暂时还没有动作,但萧徇知道,田契之事,相当于是在国君心中,燃起一束火苗。
这点微弱的火苗既然亮起,要想再熄灭,就很难了。
谭筠微笑:“下官略有耳闻。”
在场的众人都是萧党一派,若是将来秦宴澈顺利登基,对他们来说有无上好处。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无不欣喜。
萧徇凤眼微眯,漆黑的双眸中尽是算计:“我需要诸位帮我做一件事。”
谭筠:“不知娘子有何吩咐?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萧徇:“我需要你们鼓动朝中大臣,上书替太子求情。”
她话因未落,政事堂便陷入一阵沉默。
萧徇抬眼,语气忧虑:“储君地位不稳,对我大楚,没有好处。”
“所以诸位定要尽力策动同僚,为太子上书。”
钟有功率先站出来:“这个简单,今日回去后,臣便去告知同僚。”
在场几位精明的老臣,都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徇随后合上奏折,语气有些疲惫:“过几日我没空,若是有很着急的事情,便将书信送进萧府。”
萧徇虽然没有明说,大臣们却心知肚明。
几日后,便是萧徇的大喜之日。
大臣们
一派喜气洋洋,纷纷上前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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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日将太子臭骂一顿,心中始终弥漫淡淡的郁结。
他心里算计着废太子之事,这几日还亲自前往小善王秦宴澈所居住的澈辰殿,教导他读《诗经》,并且在大学士于通面前,将幼子的聪慧大加赞扬一番。
皇帝自以为已经做足了废太子的准备,谁知第二日,便收到了朝廷大臣们的联名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