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九只能机械地再次表示赞同:&ldo;好。&rdo;
宁铮又是三次掷出去……次次人头朝上。
宁铮和奉九互相看着,莫名地感受到了胆寒,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意么?
宁铮稳稳地伸手捡起这枚银元,顺手揣进兜里,慢慢直起身,向前迈一步,猛地抱起奉九,直接出了书房门,快步上了楼梯,一路径直进了卧室。
奉九一直柔顺地由着他。
就在刚刚这个下定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决心的极度痛苦时刻,他亟需与自己心爱的人长久地结合在一起,从她身上汲取他迫切需要的源源不绝的力量和勇气。
这几天图宇霆和已经从吴幼权哥哥手中夺得黑龙江省省长大权的兄弟段荫槐,天天忙于逼迫宁铮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要他在任命段荫槐为督办的便笺,而不是正式公文上签字。
宁铮提出异议,说现在正是日本人因为满铁运营情况每况愈下而拼命找茬的时候,这么明目张胆对着干,合适么?
&ldo;你哪懂这个?这么些年来,天天都在战场上干架了。听你图叔的,签吧。&rdo;
宁铮放在书桌底下的手死死地攥了起来。
宁铮放在书桌底下的手死死地攥了起来。
他发了狠劲儿,才能压制住当场爆发的情绪,&ldo;这样吧,我找几个幕僚碰碰,再做决定。&rdo;
&ldo;小六子,你今天不给我签,我们哥俩还就不走了!&rdo;图宇霆拿出一副破裤子缠腿死缠烂打的立棍儿样,段荫槐有样学样,恨不得捉了宁铮放在地下的手直接签字画押,任命立刻生效。
&ldo;那两位中饭也没用,一直跟我耗,这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你们去老虎厅歇息一会儿,我有结果了就通知你们。&rdo;
&ldo;那你可快着点儿,耽误了东三省的铁路建设管理,你可就成了罪人了。&rdo;图宇霆一听见亮儿,原本油亮亮生着气的脸立刻开了晴,一甩头,两人大模大样地出去了。
竖子,跟我斗!
门一开,支长胜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肃立在宁铮书桌前。
宁铮捂住了眼睛,低声吩咐着,&ldo;等他们吃完了这顿饭的……多找几个人,他们有枪。&rdo;
&ldo;是。&rdo;支长胜受命,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宁铮低头看着玻璃板底下压着的奉九抱着芽芽的百岁照,照片里芽芽已经开始展露她继承自父母两边的好基因来,眉目秀美,还颇含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