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刚知道危月跟一个阉人有着什么,那种为之难堪,甚至是觉得恶心,反胃的感觉,都这样消散了大半。
他记起来,三年前,二十岁不到的谷祥雨。
那极高的智商,常人远不可想象的毅力,决心,三年如一日的自律自强,与酷吏周旋所表现出来善于思考。
他才终于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会就这样将眼睛放在他的身上。
知道那碎发遮住了的脸庞下,那赭石褐色,映照出斑斓余光的瞳孔里,藏着的是怎样的一个灵魂。
怪不得……
温继雨甚至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心了。
谷祥雨那种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当别人的一个娈童,甚至说,真要玩的话,危月,都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温继雨只觉得被人抓住了喉颈。
他不是一个人,他没有任何资格,替他们背后的那些人,相信任何人。
温继雨苦笑了一声。
这恰恰是让人最为为难的一种情况。
——
谷祥雨也没办法传一个消息,说自己今天就会回去,本来以为院子里头肯定是没有人的,可一进屋,就看到宋止戈正在床上躺着。
躺着睡。
他一听到动静,直接就睁开了一张眼。
“你怎么过来了?”谷祥雨是真的觉得惊讶,“我不是给你留了字条吗,你……”
谷祥雨本来以为他是会闹脾气,甚至会生气了,可谁知道,宋止戈直接几个大步跑了过来,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撞得他差点儿向后倒去。
但宋止戈可不是大苟。
谷祥雨就算脚上站不住,也有宋止戈抱着他,不至于真倒在地上。
宋止戈要将他揉到身体里头似的,十分的高兴,抱着他就像是一个不倒翁似的,晃了又晃。
谷祥雨不明所以,挣又挣不开。
他的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只从酒楼里打包回来的一只肘子。
“那个……你吃肘子不?”
宋止戈总算是松开了他,一张脸却笑的止都止不住。
“怎么,遇到什么喜事了吗?”谷祥雨有些纳闷儿,不明白这世上还能有一件什么事儿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宋止戈高兴,但他十分的清楚,自己相信的一个亲人,对谷祥雨而言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谷祥雨没道理同他一样相信。
说了,怕是反倒惹他不快,甚至是生气。
“没事儿。”
谷祥雨也不管这么多了,将手里的肘子往他跟前又提了一下。
“吃吗?”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