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一副无奈的样子,像是不介意刘光兰的冷漠,又是端粥,又是夹菜的。
谷祥雨饭在饭桌上看着,在心里多少评估了一番。
这个李花,演的有点过了。
谷祥雨将李花夹到刘光兰碗里的毛笋夹走,在李花一脸诧异的目光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光兰她吃不了毛笋,吃一点身上就会起疹子。”
李花脸上带着一点儿的尴尬,说:“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
谷祥雨看向刘光兰,刘光兰牵动的嘴角带着讽刺,别开了脸。
谷祥雨将筷子放下,没吃一口。
事情怕是不会简单。
谷祥雨跟刘光兰出去,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也就是一棵大槐树下的,稍微问清楚了一点事儿。
当初,李花跟刘铁川将她卖给一个布商当小妾,虽然是签了契的,但一般那些当父母的大都有一个“不得已”的说法。
那就是家里实在是吃不上饭了,与其饿死,还不如送自己的闺女去人家家里当小妾。
一番话,直接将一桩买卖,说成了迫不得已。
而这些,却是一些常事儿。
一些有主意的或许会记恨自己的父母,但一些性格软弱的,即便是被卖了,也会被自己的父母游说着,帮衬家里的兄弟姊妹,甚至出钱给父母养老。
如今李花装成这么一副样子,怕是想要赖上刘光兰。
谷祥雨问他:“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光兰眼里闪过恨意,别开脸,将眼泪给抹了,“我回来是想问一下喜乐的事儿,起码让喜乐回家。”
谷祥雨大概猜到了是一种什么情况。
“现在想想,还是不回来的好,”刘光兰有些哽咽了,“不回来就不回来,等,等以后我攒了钱,买一块儿地……”
谷祥雨伸手过去,替她将眼泪擦了,“你看你,让这么一个人气成这样?”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高,穿着一身蓝袍的男人却从另一条道上走过来,一眼跟刘光兰对视上,两人都别开了脸。
谷祥雨朝着那人打量了过去。
蓝袍,戴着方巾,是个秀才。
秀才见官都是可以不跪的,在这古代,平民百姓能读得上书的确实不多,一个村子能出一个秀才,那可就是了不得的。
那秀才刚才正巧看到那一幕,一时间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是谷祥雨还是看到了他那一眼的情绪。
那秀才挪了过来,像是有一点儿紧张,对着刘光兰叫了一声,“光,光兰姐。”
然后,那秀才就看了谷祥雨一眼,也是没有看到这么挺拔秀丽的人,一时间显得有些自惭形秽,但眼里隐隐带着失落。
谷祥雨一时间猜到了什么,对着光兰问:“姐,你们认识吗?”
刘光兰有一丝惊愕,毕竟虽说谷祥雨有意认她当一个姐姐,但平时一直都是叫她“光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