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祥雨想一股脑的跟他讲清楚,但还没再开口,就被宋止戈给一口截住。
“再说一次,本王没有!”
宋止戈这声音太大了,传外面肯定又是一阵非议,谷祥雨担心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压着声音提醒他。
“王爷,咱、咱还是小声点儿吧!”
“再说一次,本王没有!”宋止戈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咬着。
谷祥雨有些承受不住,用中指挠了一下额头,只得违心了。
“奴,奴才相信,相信您!今日也实在是有些晚了,奴才就先回去了。”
谷祥雨说完就行了一个点头礼,然后转身就走。
宋止戈脚下没动,侧着身子,斜眼过去,面部肌肉抽动着,额上崩断了似得青筋跳了又跳。
谷祥雨刚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又突然觉得,这都来一趟了,不把事儿解决明白了又算是个什么事儿。
他又转身,硬着头皮朝着宋止戈走了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踩着火焰蹦跶。
“王爷,刘光兰好歹是奴才院子里的人,您前几天才刚说觉得对不起奴才吧!”
宋止戈直接炸了。
“我没有——”
一嗓子,屋顶都要掀开了。
外头的下人全都听到了动静,一个个地惊的跟什么似的。
谷祥雨也被他一嗓子给吼懵了。
妥。
一嗓子喊成这样,今天这事儿指不定会被传成啥样儿。
收拾不来了。
谷祥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下,整个王府全是来看热闹的,几十上百号下人,看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儿。
自己好歹是司赦监的掌案,大半夜的来了镇国尊亲王府,还被那镇国尊亲王吼了那么大的一嗓子。
宫里,宫外该怎么传?
随鹤龄一头白发,白的彻彻底底,但腰背依旧挺直,气质超脱不俗,全身上下都是岁月的痕迹。
他站在那里,活成了一幅画似得。
谷祥雨看到他的时候就在想,一辈子到底要经历多少事儿,才能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随鹤龄一脸慈爱,却只字没有问起刚才的那事儿,而是闲聊道:“青杵那老东西前两年去看我,说起他的一个忘年之交,说是一个姓谷,叫祥雨的孩子,就是你吧。”
谷祥雨不知道自己能被青杵大师称一个“忘年之交”,一时间还真有一些受宠若惊。
随鹤龄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一个小辈,也不知道是故意掩饰,故意给人看什么,他说:“你鉴茶的功夫不错,若是有空的话,陪我老人家品上一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