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席默许了。
昨日,跟杨福厘一道的那个幕僚,朝中的一个中书令,梅长荣,汗颜的不行,他怎么都没想到,昨日那杨福厘不过是吃了个酒,今日一大早居然直接进宫请罪去了。
那可是就算是不死,就算是有戚太妃护着,也得在典狱司脱下一层皮的大罪,居然……
梅长荣看着一帮朝着自己打听情况的同僚,汗颜的不行。
“我是真不知道!昨天我就跟他一块儿吃了个酒……他非要拉着那个宫里出来的谷执……谷公公调戏,我就直接跟他分开走了!”
正坐在那里的宋怀净手上一松,一个茶盖就这样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一帮大臣胆战心惊的朝着他看过去,却只见他无所谓地抚了一下身上的酒渍,起身走了。
没人会将这么一件荒诞且离奇的事儿,往一个不起眼的太监的身上想。
谷祥雨一大早的吃了饭,慢条斯理,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的情绪。
夏燕自从他回来,都不敢多说上一句话,有时候她在外头看着谷祥雨,却只能端着茶水点心徘徊不前。
她知道,自己一点儿都帮不了他。
见谷祥雨要出去,夏燕有些急促地叫住了他。
“您!”
夏燕只说出这一个字,扣着朱红托盘的手紧了紧,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来。
谷祥雨回头看她,为给她一个宽慰,扯了一下唇角。
“最近好好在殿里呆着,其它的不用担心。”
夏燕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杨福厘被羁押着走着,见一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葫芦景补子,言笑晏晏,不骄不躁,仿佛从不曾失态过。
上称的皮囊像裹着的伪装,好看,只从眼睛得以窥见他凛冽的冰山一角。
第97章刘喜乐的姐姐
杨福厘至今都是恍恍惚惚,在看到站在那里的谷祥雨的时候,像是一条被拴着的野狗,被勒着脖子,咆哮发疯。
“你个死阉狗敢算计我!”
谷祥雨笑了,清俊的长相,鼻高唇薄,一双眼漂亮而凛冽,笑起来却甚至带着几分阳光的味道,看着没有半点攻击。
“杨大人,昨日醉酒,奴才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羁押他的那两个人应该是受过打点,已经转过了身去,四只眼睛也不知道日头下往远处在看着什么。
杨福厘手上的锁链碰触着,怒极反笑,就这样直接凑近谷祥雨,压着声音,癫狂而狰狞。
“我倒是记起来了,那小太监当时叫你来着,祥雨哥,是吧?”
谷祥雨眼珠子滑过去,对上他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