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是?还想给外人说话不成?我和县令刚才已经核实过,他们都是北边来的,说的都是北方话。”
田总管不敢当着县令的面讲出实情,说这些人是他田家的,憋得脸通红。
林玄朝秦艮挤挤眼睛,秦艮忽然明白了一切。
秦艮扯了扯嘴角,对田苜梳说:“要没事,我就先带他们回了。”
田苜梳抬抬下巴,看着林玄说:“林公子,你就不想说点什么?这可是你们林氏地界啊,等回去调查清楚,再解释可就晚啦。”
林玄摆了摆手,算是答复。
田苜梳放声大笑,说道,“还挺有骨气,是条硬汉子。”转身对秦艮说:“秦县令辛苦,为民除害。”
“告辞。”秦艮回马欲走。
田总管忽然冲过去,一把拉住秦艮的马缰绳。
秦艮故作吃惊,用夸张的语气问道:“你意欲何为?”
田总管惊慌失措,看看田苜梳,又看看秦艮,紫色的嘴唇剧烈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怎么啦?”田苜梳一脸错愕。
“我,我,不行啊,不能走,他们。”田总管的舌头在嘴巴里打着转,说不出个完整话。
“不要支支吾吾。”田苜梳说:“有什么就说,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
田总管使劲看了看田苜梳,又看了秦艮,提了口气,说:“这些流民,使我们家的。”
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县尉,皂隶,还有兵士们,一同看向了田总管。
田总管压力陡增,双股颤颤,眼看就要倒下去。
忽然,众人听得扑通一声。
循声望去,只见田苜梳从马山跌落下来,躺在尘土里一动不动。
林玄一个健步冲过去,左手搂住田苜梳的脖子,右手掐住了他的人中。
“啊。”一声长叹,田苜梳从昏迷中醒来。
田总管踉踉跄跄爬到田苜梳的身边,只是哭喊,“族长啊,族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杀了我都行,你可不能有事啊。”
族长挣扎着,脱离林玄的臂弯,站起身,扶着马鞍,用力喘着粗气。
“林族长,你没事吧。”林玄轻声问道。
林玄态度诚恳,毕竟,他也不想搞出人命。
田苜梳忽然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林玄的肩膀,用毫无光泽的双眼看着他,摇着头说:“公子果然手段高明,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哪里哪里,田族长若再年轻几岁,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
田苜梳伸直脖子,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狂笑,“哈哈哈哈,年少有为,林公子不是池中之物,我愿赌服输,老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