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最后,她还是只看了他的眼睛。
但是穷极一生,她大概都忘不掉了。
…
自由有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如果说自由就是孤身一人没有了身体上的束缚的话,那么或许季鹭是自由了。
但是,她仍然感受不到一点点自由带来的畅快惬意。
心上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令她难以呼吸。
沙丘如重峦叠嶂,由于维尔德勒斯星球奇特的磁场。卷起的风沙有时会凝固住,成静止不动的沙幕。沙漠恶墟之所以称之为恶墟,不仅是它奇诡恶劣的气候,还有它数不胜数的沙幕,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沙漠迷宫reads;寒门宠后。
每天甚至每过几十分钟,就会有沙幕塌陷,又有新的沙幕高耸而起。
时刻变幻的沙漠迷宫,使进入此地的所有生物都难逃死亡的厄运。
季鹭将手中的耳钉放入随身的口袋中。窗外的风沙好像被一股大风一夜吹跑了,瞬间天地澄净,苍穹湛然。
不远处的太空港上各种各样的泛着金属色泽的飞行器的冷硬轮廓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
细细寻看。不难发现,那些飞行器的造型结构一般无二。典型的战机构造,厚重的流线形,极具侵略性的战机机首,锋锐闪着利光的机翼。
在苍空之下,如一头头伺机而待的冷血黑兽,锐利野蛮的兽眸中显而易见贪婪与残忍。
为首的一架战机旁,站立着一名军士。他神色兴奋地勾着唇与一旁的几名教官谈话。
金发碧眼的长相,鹰钩鼻。是个凶相的人。
季鹭对他有印象。
卡拉米蒂训练营中的教官头头——萨尔多教官。
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萨尔多的目光。几次在卡拉米蒂中的擦肩而过或匆匆一瞥。这个人看她的目光永远是,如同蛇缓缓爬过你的肌肤,那种滑腻恶心的感觉里充塞了贪欲——浓重的赤/裸/裸的。
而萨尔多的目光,正朝她的方向看来。
军用机械车停了下来。到达目的地了,机械人开始进行休眠。
车厢中的视灯亮了起来。
季鹭怎么会甘心。趁外面那些人还没有彻底发现这一切。她要为自己,多争取一点。
起码,不能落到那种恶心的人的手里。
她伸手到机械人那,尽量避开它的心脏要害处。
摸索了一阵,指尖才触到一个凸起的圆环形按钮。她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摁下。
属于机械人特有的程序激活音打破车厢中紧张的气氛。
机械人&039;醒&039;了。它黑洞洞的眼窝里有淡而柔和的绿光散发,机械人的右手伸出,金属机械几番变化之后,一只手表静静地躺在它的银白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