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有这么亲密的举动。祝乐紧张得连疼都忘了,浑身的触觉都集中在他的臂膀和手掌上,心口砰砰跳,耳道里的血液轰隆隆作响。
太幸福了。
她简直要喜极而泣。
“薄言……”
祝乐想要试探秦柏舟的态度,吞吞吐吐问道,“你待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呀?”
没等秦柏舟回答,她自顾自说道,“嗯,肯定是。之前我说过,若有下辈子,你得喜欢我。”
秦柏舟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她的想法。毕竟自己并没有答应祝右监的遗言请求。
但他转头的时候,刚好和祝乐对视。他看见了她红彤彤的脸颊,以及小狗般充满渴望的圆眼睛。
否认的话语,便说不出口了。
祝乐羞涩又快乐,嘀嘀咕咕道:“你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认啦。”
她胡乱瞟着远处的农田,“老天爷对我真好,愿意聆听我的祈求,把我送到大衍来。他老人家肯定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互相陪伴,和和美美过日子。”
互相陪伴,和和美美过日子么?
秦柏舟未曾想象过这样的未来。他目露茫然,耳听得祝乐开始规划以后的生活,种菜种瓜点豆割麦,隔三差五去城里贩卖,养兔子养鸡养狗,冬天围着火炉看夜雪。
她说得那般好,那般平和而又富足。
“……等以后大衍邦交引来了新的蔬菜瓜果香料,我们还可以做更多好吃的菜式。”祝乐言之凿凿,似乎确信以后定会有和平邦交,“田园日子真的挺好的,我们再也不用理会朝廷的破事,薄言,你觉得呢?”
秦柏舟恍惚片刻,缓缓答道。
“嗯,挺好。”
他想试试这样的活法。
二十
两人边走边停,夜里借宿农家,十日后抵达昭月城。
在昭月城外,他们找到了一处破败废弃的院落,据说原住户死于疫病,没人了以后房屋和田地都空置着,谁也不想占用。
秦柏舟和祝乐没有类似的忌讳,于是修整房屋,重新砌灶,就此住下。一开始他们没有家当和农具,只能借谷物种子,辛辛苦苦翻土播种。祝乐嘴甜,常常去乡邻家里借犁借柴刀,每日在田地里干活,或者跑到很远的地方砍柴火卖钱。
秦柏舟知道这样很难过活,他进了趟城,想找个更容易来钱的活计。听闻城里最近发生了几件疑案,死者身份特殊,仵作不敢验尸,他便打听着消息私下去找仵作。
要求很简单,他验尸,提供查案线索,仵作给钱。
起初那仵作根本不信秦柏舟有什么能耐,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秦柏舟瞧了几眼尸首。
然而秦柏舟竟能说得头头是道,显然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