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出陈安心思的,是他谢述,尚且还能够笑嘻嘻地指点一二。若是换了霍家那条毒蛇,陈安估计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谢述想到霍家那条毒蛇,再一想到徐渊清这次捡回来的少年,脑袋都大了。
头疼。
半个时辰后,谢述回到徐渊清的住处。
徐渊清正坐在院中,面前浮着留影幕。
谢述走近,看了一眼,道:“你为了里屋那少年,可真是操碎了心。”
留影幕中,是天衍宗那位擅长机巧的宗师传来的留影画面,讲的是如何以一抹灵力凝练成型并开锁的法子。
徐渊清移开眸光,看向谢述,问道:“陈安……”
谢述摆摆手说:“陈安能有什么事儿,他早就回来了。”
“倒是里屋那位,醒了?”
徐渊清正欲出声时,神色微怔。
旋即,他起身来到屋前,将半掩的房门推开。
心魔醒来后,坐在床侧,盯着自己手腕间的腕锁。
这是他之前给自己带上的。
只有危险物,才会被锁住。
房门响动声起时,心魔轻抬着眼睫,朝站在门边的人望去。
他的眸光落在徐渊清一袭雪衣上,雪色似烟云,唯余一点嫣红仍在。
那点血迹,是他留在他衣角处的,还未被清理掉,像一枚漂亮的印记。
他留下的一点印记。
“你醒了。”徐渊清很快走来,将放在桌上的丹瓶顺过来,放在他眼前,并道,“这是谢家的愈灵丹,你的伤势很重,需要先以愈灵丹压制伤势。”
“愈灵丹?”
心魔看向徐渊清握着丹瓶的手。
徐渊清还未回答,谢述那个大嗓子的声音从门外先传了过来,叹息地说:“看来我谢家的愈灵丹还没传出名声啊。”
谢述走进来,与坐在床侧的人对上目光。
那一瞬,他心多跳了一下。
他终于知道这红衣少年与徐渊清的区别在于什么地方了。
相似的容貌,徐渊清是清风朗月,这少年却是靡丽艳花,张扬而有毒。
谢述话语顿了下,镇定自若地说:“我家的愈灵丹对轻伤可愈,对重伤可缓。你是从哪里来的,竟然还不知道我谢家的丹药是东荒一绝吗?”
“东荒……”
徐渊清离得近,听见眼前人的轻声低喃,又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手腕间那副腕锁,便先让谢述出去。
“我先出去?”
谢述惊了,抬手指着自己,质疑道:“徐渊清,你怎么还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