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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底楼,一间贵宾会客室内,白绒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她一会看时间,一会双手托腮,呆滞地望着桌面上的咖啡杯。
哎,她怎么会这样扭扭捏捏、反复无常?真到要与对方谈话了,她又一句都不想说。
算了,不谈了,明天直接走掉吧!管他怎么想呢。
想到这里,她起身准备出去,却听见外面过道上传来脚步声。
纳瓦尔与女仆在对话,似乎是简单询问了几句。
白绒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胸膛。
纳瓦尔进了门,低头瞧着她,“不是要谈话?去哪里?”
高大的身躯立在眼前,白绒下意识退一步,“我、我想改天再谈。”
后退时,衣服口袋中的机票滑掉在地毯上。
纳瓦尔垂眸,前进一步。
他俯身,修长手指拾起机票。
午后窗玻璃上的光痕,折射在白皙的手指上。
他看清楚了,用指尖夹着机票,晃了晃,“你就是要跟我谈这个?”
“是的,我……”
与她慌乱的表情对比强烈,他的神色是如此平淡,语气像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白绒被问得一愣。
虽然这语气很平和,可她清楚看见那双褐色的眼眸变得幽暗,她不觉咽了咽口水,“朋友……是算得上的。”
纳瓦尔点点头,转口问道:“在巴黎的派对上,你喝醉后不是说过,要明白女孩的心思就应该与她对视?”
她困惑地望着他。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他走近一步,冷笑,“朋友?”
“你认为,我这样的眼神,是在盯一位朋友?”
白绒踉跄后退,背靠到墙壁。
而他伸手,挡在了她身侧,手掌撑在墙上,让她没办法撤出这距离。
她瞧着眼前的暗蓝色衬衫,结结巴巴警醒道:“纳瓦尔,你、你好好说话,不要靠这么近。你要记得,你是一位绅士……”
“绅士?”他笑一下。
不知何时,右手缓缓地移到旁边的门把手上,轻轻一转,咔哒——很利落的一声响动——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