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说,小川,起来吧,地上多凉,我送你回家。
他身后的女子提醒一般地握住了他垂下的手,低语道:“你答应要陪我吃饭的。”
我笑得更加薄凉,忍着脚踝的疼,坚持用最正常的姿势站起身来,拂了拂散到眼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对着苏睿道:
“不用管我了,我还要赶一篇稿子,你们走吧。”
面前的男子目光执执,有些细微的疼在里面,我心脏钝痛地扫过他洁白衣领上沾染的淡红唇印,迅速别开目光,拽拽自己宽大的格子衬衣,朝他们笑得扬起了下巴:
“快走吧,待会我会关灯锁门,苏领导,不用在这里监督我啦!”
苏睿静静地说:“今天太晚了,稿子不急用,不必赶。我们一起吃饭。”
这次谢冰薰虽然不满,也没说什么。
我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然后无比坚定地说:“不。”
苏睿,我已经快要掩藏不住我的崩溃,所以请你们赶快离开,请给陆小川留一点最后的可怜的自尊。
他的眼中有细小的锐痛滑过,我低下头,紧紧握着拳头,终于身畔的一对俪人双双走开。
在被泪水憋得朦胧又朦胧的视线里,我悄悄抬起眼,看到苏睿穿上西装后挺拔清颀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看我。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彻底决堤,转身趴在光滑冰凉的墙壁上,我贴着墙壁大声地哭,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心酸在这一刻汹涌出来。
我对他的喜欢,我对他的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罪过,我活该如此,我活该这么累,这么疼。
一切的一切,我不敢怨,不敢恨,我只能看着,接受着,然后继续着,等泪水一颗颗砸,淌进嘴里,又咸又涩。
缓缓地沿着墙壁滑落到墙角,我仍旧是蹲下了身,双手紧紧抱住了愈发消瘦的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我竟开始这么瘦了?瘦得一伸手就可以将自己拥得满满,然后感觉到肩胛锁骨的硌人。
曾经,我是那样无知而懵懂地粉嫩丰润,犹如枝头鲜花正蓬勃。
可如今,我情愿早早将花瓣谢落于你的掌心,而你有没有用心呵护怜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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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孤独地写到两点,听着那些花儿,心底无限伤感。请原谅我在这样的夜里,如此感性。
睡了,天亮说晚安。
我爱你,惊雷或者暴雨 chapter1
哭得喉咙痛了,眼眶干了,全身也没有半分力气了,空荡荡的大楼犹如一座华丽的巨大魔窟,一盏盏灯鬼魅骇人,一扇扇窗户透着幽森森的光芒。
明天是周末,忙碌了一周的人们都回到各自温馨的小窝,或与家人团聚,或与情人甜蜜,所有的人都会珍惜这样美好的时刻。
只有我不喜欢,只有我害怕,恐惧,这样**裸阴森森的无边无际的孤独。
我一个人在晚上九点的电视大楼里,向隅而泣,如同电影里的女鬼,执迷不悔地在一个个寂寞的夜里来追寻她的旧情人。
我将自己抱的很紧,因为我很冷,走廊上没有关掉的窗户噼噼啪啪被风吹得作响,一阵阵阴寒的气息吹过,外面似乎是,要下雨了。
一直坐在地下才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有一万斤那么重,站也站不起来,头也抬不起来,可是即便我今晚就这么冻死睡死在这旷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怕也没有人会知道。
那眼泪就一颗一颗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一道闪亮的白光从窗上劈了进来,照亮了那面巨大的镜子,然后我看到里面比女鬼还要形容仓惶不堪的自己,突然觉得万分的恐惧。
一道滚雷轰隆隆炸响天际,我惊恐地抱住身子,然后将头缩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