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皇太后请你回去一趟。”这时一个禁卫军来报。
“又有什么事?”高公公一直搭着头双手抱着拂尘耸在风中象块木头样,这时才问了一句。
“寻副都统上午又下寻家的地下去过。好象从里面找到个什么东西,大家都不认识,所以太皇太后差小的来请皇上赶快回去。”
皇上脚步不动,心中暗叹,此时那地下挖出什么,都不能令他激动,徒有金山银山,没有兵力又怎么样?沛林他们去借兵就是顺利都要晚两天。
“太皇太后这么急来找皇上。肯定那东西不寻常。”高公公道。
皇上仍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罗将军向禁卫军挥下手,他退下去。罗将军看一眼高公公,似有话说,皇上对高公公道:“你在这等着,朕和罗将军去那边看看,然后就回去。”
罗将军把皇上带到前面的城墙转角处,小声道:“那天地下垮塌后,杨夫人和寻青他们在地下最先找到大家,然后救了漆泥里的禁卫军,当时他们下去了,禁卫军全留在上面。当时那几个禁卫军在里面闷得太久,都爬出漆泥那个洞换空气和吃土参子,有的还在外面打起来盹。因为等得久了,有一个禁卫军爬进去往下面看,见到里面灯光明亮,就一直守在那里。后来寻青他们顺利找到杨大人,并带走了汪仕来,那禁卫军隐隐听到汪仕来说过什么天王令……会不会杨夫人和铃儿郡主昨晚下去就是想找那东西?”
皇上脸色一变,“这世上知道天王令的人没有几个。而且这一直只是个传说。”
“周正不是一直派人在那下面找东西吗?他都知道,那太皇太后原来可高宗皇上最爱的贵妃,当然也可能知道。”
“你是说太皇太后让人去找那个?却不让朕知道?”皇上眉头皱得更紧,这个时候,他再经不起半点刺激,更不能失去半分人心。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寻副都统在下面找到那个了,太皇太后才派人来叫你。再有,臣原来也是听皇上说得天王令者必是天下王者,若是此时得到天王令,那皇上就不必担心眼前的危机……”
“难道天上会给朕掉兵下来?”皇上啼笑皆非,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样东西好,那就是‘兵力’,天王令这东西,无非一个上古令牌,顶多是个象征意义无比的稀世宝物,若是江山都没了,宝物拿到手反而是负累。
“皇上,你先回去看看吧。若是天王令,臣坚信,大顺朝绝不会易主。凡事必然会逢凶化吉!”
皇上想了想,若真是天王令,至少是个好兆头。于是,转身而去。
“君儿,恐是祖宗显灵了!”太皇太后带着许多人在寻家大门外一直守候着,见到皇上回来,她几步上前,激动地握着他的手。
“皇祖母,有什么好事呀?”皇上心中一动,莫非真是天王令?
“快去我屋里!”
太皇太后牵着他,祖孙俩快步往正院走去,寻香、铃儿、周氏等庄重地跟随在后面。
太皇太后屋里,寻青和四个禁卫军全幅武装地守在桌前,见到主子回来,立即退开到一边。
桌子上摆着一个沾满泥泞的黑色雕花小木盒,有近半米长。
太皇太后不嫌它脏,小心地找开盖子,露出一把黑沉的短柄梭,激动得手直颤,“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皇上拿起它翻转几下,“这玩意不象兵器,也不象暗器,若说是个令箭,怎么地下面有个手柄?”
“你看上面的字。”太皇太后嘴唇直抖,因为太激动,眼角堆起几根皱纹,看着比平时老了几岁。
“天王现世,国泰民安。”皇上辨认了一阵才认清笔画有些断残的字迹,念罢心中一喜,难道真是天王令?
“哀家原来听你皇祖父说过,这世上有天王令,有缘者得,谁得到它便是天王转世,将会出现历史上罕见的盛世!可是哀家不知道它长什么样,觉得这东西又太奇怪,想你原来跟你皇祖父在起知道的多,所以叫你回来看看。”太皇太后道。
马老侯爷在一旁拱手道:“依臣之见,这应是天王令。”
“何以见得?”皇上问。
“第一,找到这个盒子的人是跟寻大人下去搜查的禁卫军,他们从桃花岭那边的暗道下去,去了地下另一边,就是当初沛林掉去的那个泥泞坑,那禁卫军在泥泞里不知怎么地摔了一跤,摔下去时摸到这个盒子。天王令这样的东西并非得到它的人就是宿主,他把盒子抱起来后,便患了怪病,抱着盒子不断地抽筋和痉挛,然后就晕死了过去,现在他还在营房里躺着,太医看过了,说他没病,只是中了邪。可见这东西百比寻常,并非邪物,乃是神物认主。”马老侯爷严肃道。
皇上皱皱眉,“这么说有些牵强,或许只是碰巧。”
“第二。这上面的文字极老,而且笔画多断残的模糊,可见年生极久。绝非只有几百年来历的东西。第三,它的形状,比令箭比个手柄,反而表进它非世间俗物,把它立起来,那手柄其实是个稳妥的座子。想想天王令这样的东西应该怎么放呢?总不会让它悬空,或者插在桌上或地上吧?”马老侯爷眨眨眼,满脸肯定。
皇上将短梭试着立起来,果然平稳地立了起来,看着幽光深黑的颇有森然之气。
“皇上,微臣还有一发现,这手柄这一段很沉,的确有老马侯爷说的功效,因为下部重,正好能稳定地将它立起来。”寻青道。
“哇,原来这把怪刀是用来摆放的?我还以为可以当武器,想它短巧,还想向皇表兄讨来当武器的呢。”铃儿在一边遗憾不已。
马老侯爷瞪着她,“休要对天王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