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料到,庄恪也在飞机上。
庄家这架飞机可以坐8个人,龚叔上来后喊了声“少爷”,便自觉走到最后一排落座,闭目养神。
其他位置上都放了东西,陆晚只能和机舱前部的庄恪坐在一起。
机上的座位是两人一排,他们之间只隔了个扶手。
“好久不见,小陆护士。”男人的笑容很淡,几乎看不出来,可轻快地在桌上敲击着的指尖已经将他内心的惬意昭然若揭了。
陆晚坐下后直接问:“你来南江做什么?”
“接你。”
庄恪说着舒服地往后靠了靠。见她微张嘴唇,一副讶异非常的神色,男人笑意渐深。他停了几秒才说:“开个玩笑。我来办点事,顺路把你带过去。”
弯弯嘴角,陆晚应付地配合了一下这人的玩笑,却发现庄恪肩上趴着个类似于蜥蜴的东西,正探着黑乎乎的小脑袋四处打量。
觑见陆晚疑惑又好奇的眼神,庄恪将这只守宫放到手上,往她面前一递。
与他料想中完全不同的是,陆晚并没有惧怕或嫌恶地躲开,而是大大方方地把守宫接了过来,拍怕它的头,又掂掂尾巴,问:“这你秘书?”
短暂错愕后,庄恪反问:“你不怕它?”
“壁虎有什么好怕的。”陆晚掐着那守宫的脖子将它提溜起来,左右晃了晃,“小时候,我有次一觉睡醒发现枕头上有根壁虎尾巴,还在动呢,后来才知道是我叔——”
说到这,她突然就失了兴致。把守宫还给庄恪,陆晚盖上毯子补觉。
半梦半醒间,陆晚感觉侧脸有些发痒,一阵阵的,持续时间还挺长。她难耐地睁开眼来,庄恪正撑着额头看文件,见人醒了,轻声问:
“怎么了?”
陆晚拿手抓了抓脸颊,说:“好像有虫。”
“9000米高空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就算有,也会被守宫吃掉。”话音落下,庄恪抬起手,出人意料地用指尖在陆晚的脸颊上碰了碰,“刚刚是这种感觉么……”然后又拿指腹轻蹭了几个来回,“还是这种?”
没来得及躲开的陆晚浑身上下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姿态和表情在同时变得僵硬。回过神,她啪地拍开庄恪的手,一脸不可置信:“你干什么?!”
庄恪面色如常地说谎:“开个小玩笑。”
陆晚坐直,十分郑重地说:“庄先生,我不喜欢谁对我开这种玩笑,请你以后少拿我寻开心。”
她想,这个庄恪确实有病。不仅身上有病,脑子也有病。
曾经也有人天天追着陆晚开一些不正不经的玩笑,从最初拿虫子壁虎吓她,到后来趁机拥抱,拉手,接吻……可以说,她的整个青春都被这人变成了个大大的玩笑,但陆晚从未真正生气。
因为这个人是陆阳,且只能是陆阳。
在她的心里,泾渭永远分明,亲疏明显有别。
状似无谓地抿了抿唇,庄恪像是在笑,又好像没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