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走过去,扶他起来,手突然毫无预兆,一把拉下他的衣襟,瞧见了他脖间的烫伤,不大,一小块,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已经只剩下浅浅的白痕,皱巴巴的,是烫伤无疑。
沈挑眉看他,“陛下这是何意?”
古扉把拉下来的衣襟理回去,嬉笑道,“听母后说的,舅舅小时候烫伤过,确定一下嘛。”
沈了然,“小心点是好事。”
并没有在意他刚刚冒冒失失的行为。
“对了,舅舅,这三年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啊。”这三年沈明明有很多机会告诉他的,但是他没有。
古扉一直把他当成摄政王的人,还想过怎么对付,毕竟是监察院的头头之一,十分重要。
沈在掖衣裳,方才古扉拉乱,只胡乱塞回去,并没有理好,“因为告诉了你也没用,你还什么都不具备,除了会暴露我的身份之外,没别的作用。”
意思是说那时候的他只会拖后腿?
“那现在呢?”古扉端正坐好,等着被夸。
沈早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和事多不胜数,只一眼便看透了古扉的想法,非但不夸,还打击道,“现在也只是刚入门而已。”
他边说边撩起下摆在古扉对面坐下,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也相认了,客气倒显得生分,不如大大方方的。
况且面容易坨,再拖下去就不好吃了。
沈拿起筷子搅了搅,瞧着差不多了捞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阳春面很简单,关键在于它的汤,是用骨头熬出来的,很浓很香,他吃了几年,依旧喜欢可见一斑。
“好吧。”古扉表情很无奈,他做了这么多,在沈面前竟然只是刚入门而已。
不知道是沈对他要求太高,还是他对自己要求太低?
“毕竟我今年才十二岁嘛。”
开始不要脸了。
明明都已经十六岁的人了,还冒充十二岁,一点不害臊,说的理直气壮,仿佛真的十二一样。
沈不理,一碗面吃完,百忙之中抽空抬眼瞧了瞧他,“天晚了,你还不走吗?”
古扉翻了个白眼,“难得遇到亲人,刚相认便只顾着吃,吃完还没说两句呢就想赶我走?”
他有这么招人烦吗?
沈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反问道:“难道你还有别的事?”
古扉:“……”
他确实没事了,来找王卿就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现在已经验证完了。
“没事就走吧。”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很明显,没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