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漠北使团还在京城。
穆昭辞不想一再让漠北看笑话,竭力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只等使团离京后再惩处于盛旻。
但那索始终在故意拖延,仍然意欲用那四座城池换取云筱。
这一日,那索又找借口求见云筱的时候,穆琛冷着脸挡在了他面前。
“她刚刚睡下。”
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穆琛却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那索眉头微蹙,却无半分介意,“既是如此,本王改日再来。”
穆琛没再说话,冷眼看着那索走远后,沉着脸命人把门关上。
“世子,有方士秘密进了宫。”
墨玉这时急匆匆走到穆琛身边。
穆琛眼眸微沉。
昨日他才查清楚,云筱新置庄子里找到的丹砂是一个叫做妙延的术士留下的,而他是为皇上在炼丹。
时间长到至少已有十年。
之所以没人发现,一是此事过于隐蔽,二是当年人们都认为太子的死与方士一案有关。
谁也想不到太子死后,皇上会痴迷此道。
“启用宫内的暗哨,留意着那名方士。”
话落,穆琛又嘱咐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云筱。
昨夜,他回来后就跟云筱说了那些丹砂的来历,云筱想起十年前云宴礼协助太子查方士一案的细节,二人说了一夜,直到天亮云筱才睡着。
至于他,看来得再去查查那个妙延的底细,等云筱醒来后好告诉她。
云筱醒过来是晌午了。
穆琛却在半个时辰前被叫去了皇宫。
穆昭辞眉目间仍带着淡淡的忧伤,看到穆琛止不住地叹气,“我记得煊儿从前跟你最为要好,穆铮死后,我本以为有你辅佐煊儿,煊儿也能成器,却不想……”
穆昭辞的声音带上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穆琛不怎么会劝人,到嘴边只剩“节哀”二字。
穆昭辞心中越发惆怅,半晌后,突然主动说起妙延,“我原本是不信这个的,但太子死的那一年,皇后伤心过度,药石无灵,是妙延所炼丹药救了她的命。后来我养了妙延十年,但从未用在自己身上过,如今却是……”
停顿片刻,穆昭辞的语气似是添上一分无奈,“煊儿的孩子年纪太小,以免再出现谁想借机把持朝政的情况发生,我不得不再撑几年。”
“皇上身强体壮,不必担心这些。”穆琛垂首道。
“我的身体以前或许还可以,现在却是不行了。”穆昭辞幽叹一声,随即叫来妙延,看着穆琛道,“你也来看一看。”
不多时,一个身穿道袍的术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