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壁眸色一沉,杀气尽露。钟若水这个没脑子的,他真心帮别人,别人也是真心要害他的!
“都退下!”封寒壁沉声下令。霎时间,所有人都听令退出一里外,紧张地看着他们,随时等着把刺客 斩于刀下。
“还有你,也退开。”凤宸英冷笑道。唐飞不安地看了凤宸英一眼,凤宸英的情绪还没稳定,他随时可 能真的伤害了若水。
封寒壁冷冷地对于凤宸英对视,却没有往后退一步。
凤宸英逼着钟若水仰起脖子,刀刃压着白皙脆弱的喉管。封寒壁心中一颤,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十步。
唐飞抓着凤宸英的背,示意他不准伤害钟若水。
凤宸英用余光看了担心的唐飞一眼,忽然猛地把钟若水推向封寒壁,然后一把揽着唐飞的腰飞跃上了宫 墙,瞬间失去了踪影。
“追!若犯人抵抗,杀无赦!”封寒壁紧紧的把钟若水搂在胸前,下令道。刚才那惊险的一吓,他的心 跳还没有平复过来,语气中更带着凌厉的杀意。
“你敢!”钟若水从封寒壁怀中挣扎而出,“你明明知道是我故意配合他们演戏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 他们?!”
封寒壁眸色一沉,冷冷地盯着钟若水,钟若水被他的眼神看心里一刺,却倔强地咬着唇与他对视。
“你配合他们是真,但!”封寒壁冷凝着钟若水,声音冷酷,“他们要伤害你,亦是真。谁敢伤害你, 谁就得死。”
钟若水蓦地一震,听封寒壁这么说,他不感动是假的,但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先伤害他们的!”钟若水不复刚才激动,平静地看着封寒壁说,“无论是 煌烨也好,琅轩也好,这些天里我了解的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掌权者凭着任性去肆意伤害!我不敢说凤宸英 无辜,但他杀的人绝对该死!城东那些死掉的流氓,他们放火烧了唐飞好不容易为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建起来 的家,更烧死了十几个老人。如果不是他们伤害了唐飞的话,凤宸英根本不会杀他们!还有煌烨死掉的那些 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活该!你说的,谁敢伤害我,谁就得死,因为你爱我。凤宸英也一样,他爱唐飞,所以 谁伤害了唐飞谁就得死!”钟若水深深地看着封寒壁,大大的杏眼湿润,“七年前你我承受过的苦和恨,他 们也正在承受,甚至,比我们更可怜。封寒壁,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封寒壁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眼中的寒霜也渐渐消融。似是忆起了从前,封寒壁缓缓闭上眼睛复而又睁 开,清明的眼中满是疼惜和柔情。上前一步拥住轻轻颤抖的钟若水,轻声说:“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一直 都是我对不起你。就算跟我回来,你也没有开心过。我并不是个称职的爱人,但是,我会用一辈子去爱你。 ”
钟若水把头埋在封寒壁胸前,闷声道:“那你还要杀唐飞和凤宸英吗?”
封寒壁失笑,大声道:“传令下去,不许伤害那俩人,要毫发无伤的把人待会来。镜影,这次就先饶了 你的欺君之罪,你也去,尽快把人带回来。”
“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吗?有唐飞在,凤宸英不会再乱来的。”钟若水抬头闷闷地看着封寒壁说。
封寒壁爱怜地捏了捏钟若水白嫩的脸颊,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放了他们,而是现在放任他们离开反而 害了他们。你知道吗?秦毅和傅紫瑠胆大包天,把手伸到我鬼邪来了。派了一大堆杀手潜入了魅城,就等着 要那凤宸英的命呢。我本想先关着凤宸英,等打发了秦毅等人,算是保他一命,谁知你又给我闯了祸。现在 人被你放走了,那些探子正等着这个时候呢,要是我不出面,恐怕连你那唐飞也被牵连了。”
“什么?!”钟若水听完一下子就炸毛了,撸起袖子露出两只纤细白皙的胳膊,愤然道:“好你个秦毅 !好你个傅紫瑠!敢把手伸到我家来了,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 什么这样红!”
封寒壁好笑的抱着他顺毛撸,道:“所以我不就让人去救他们了么?”他都忽然庆幸自己很没原则的不 杀凤宸英甚至还去救人,不然照钟若水的性子,他这辈子都得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钟若水仍不解气地咬牙切齿,暗道,以前唐飞没人罩着就算了,现在唐飞是他钟若水罩的,就一定帮他 把从前受的苦吃的亏一点一点讨回来!秦毅和傅紫瑠,你们两个小子给爷等着,整不死你们!
凤宸英的带着唐飞一路往城外的方向逃离,直到唐飞的咳嗽声越来越不对劲时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等看清了唐飞唇边的鲜红,凤宸英一凛,赶紧把唐飞抱在怀里,急切地问:“飞儿,你怎么了?哪里受 伤了?我们去找大夫!”心中不断恼怒自己为何一直没有看出唐飞的异样。
唐飞抓着凤宸英的手,摇了摇头,艰难道:“不要紧,我们赶紧走,我和晏姒约好了,一边的人去闯天 牢把谷杨他们救出来,我则去救你。子时便在西城云峰崖自流亭等,我们要连夜离开!”云峰崖虽然是险道 ,可晏姒说那里有一条可以避开追兵尽快离开棉锦城的捷径。
凤宸英压下心里的痛,为唐飞擦去嘴边的血,转身背起唐飞,继续前进。
此时已过亥时,天早已黑透。魅城夜市热闹,夜白如昼,凤宸英只能背着唐飞隐藏在偏僻黑暗的小巷中 行走,又或在屋顶上穿梭。
身后的唐飞气息虚弱,心急如焚的凤宸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驱动自己的内力往云峰崖奔去,尽管那真气 的反噬和淤积的内伤让他痛苦不堪。但是唐飞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他必须尽快和谷杨汇合!
云峰崖,在唯一的一座凉亭——自流亭处,已经有十几人在静静地等候了。晏姒焦心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时不时望着前方,满眼期盼。谷杨、忧儿和墨竹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被求出来了,虽然损失了几个侍卫 ,却也是安然无恙的把人救回来了。谷杨被凤宸英的真气震伤,服了药后已经没什么大碍,现在倚靠在凉亭 的石凳上闭目养神。倒是墨竹结结实实的挨了凤宸英一掌,药虽然给他喂了下去,人却至今未醒。忧儿一边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