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着魏夫人,眼神可怜巴巴。魏夫人有些不忍心,低声安慰他:“你别担心,该干嘛就干嘛,一切都有巴达呢,多听他的就行了!”
不一会儿,巴达走进来,跪下给呼其图行礼。呼其图指着袁朗说:“他以后是云州府尹,你协助他保卫云州!明白吗?”
巴达明白,这本来就是昨天大汗和他商量好的。
“你们下去吧!”呼其图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袁朗急忙拉了魏夫人一角一下:“我的府邸……”
“哦!”魏夫人终于想起来了,转身说:“王弟,袁朗的府邸驻兵了?”
呼其图皱皱眉,淡淡的说:“巴达,袁府尹仍住原处,尽快清理出来!”
“是!”巴达大踏步出去,袁朗小心翼翼的跟在魏夫人身后告退。
袁朗走进自己的府邸,看到管家袁句正带着下人们收拾院落,前段时间府邸被贺鞘人占领的时候,他们都被关押在后院的经堂,今天才放出来。
看见袁朗回来,袁句急忙走过来:“爷,你可回来了!”
“嗯!”袁朗扫了一眼院子,淡淡的说:“一会儿送酒菜到我房中……”忽然压低声音:“派个机灵的到图兰公主那儿盯着!”
“是!”袁句躬身退下。
第14章 (四)
袁朗慢吞吞的走进自己房间,已经收拾的和平时一样,不过东西都换上新的,看来这两天有人在这里住过,袁句派人把旧的都扔了。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袁朗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不一会儿就喝的有些晕乎,哼哼唧唧的唱着一些坊间艳曲,看上去倒是得意得很,而且有越唱越开心的趋势。
房顶上黑影一闪,那个偷听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人终于悄无声息的离开,袁朗嘴角翘翘,抬眼翻了房顶一眼,嘴里哼着唱曲,走到一面墙前,劲力过处,墙上开了一道窄窄的门,门那边一个和袁朗身材相仿的男孩对着袁朗作揖,然后两人调换,那个男孩接着哼哼唧唧的哼唱,袁朗却走进暗道,暗门无声的阖上。
暗道直通后屋经堂,袁朗走进经堂,就看到铁路坐在一边的蒲团上看书,于是也盘膝坐在另一个蒲团上:“最近让师父悬心了!”
“嗯,你打算如何安排高城?”铁路知道袁朗喜欢绕圈子,若是听他说,打上五百个哈哈也说不到正点上。
“哈,我救人也就罢了,还要当奶妈不成?”袁朗淡淡的,仿佛高城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就算不看你姑姑安庆公主的面子,他的将才你也看得中吧!不然当时干嘛死乞白赖非要救他,这回又装模作样!”铁路翻他一眼,有些恨这个小狐狸言不由衷,自己却无可奈何:“你明明看中他的将才了吧!”
袁朗轻轻一笑:“我不是怕师父觉得惹了麻烦嘛!”
“哼!”铁路眉头微微皱起:“江南那边传来消息,申帝已经公告天下,高将军和长公主双双殁了!”
袁朗一愣:“申帝这招卸磨杀驴使得太顺手了点儿吧!这样的话,如果有人真的看到高将军和长公主,定然以欺君之罪将他们押送回去,他们真的难逃一死!”
“我已派人彻查,不日就会有消息,如果申帝此计得逞,你和高城……就是袁家最后的血脉了!”铁路说的意味深长。
袁朗冷笑:“袁徊和袁宸轩难道不是袁家的血脉了吗?”
“那你是打算留他们一条生路?”
袁朗歪着头似乎还仔细想了想,忽然轻轻的笑:“也罢!我这府中还不缺那口吃的,看在……嗯……高城还算是将才,把他接过来!不过……”袁朗微微皱眉:“他的性子,怕是会给我惹麻烦啊!”
“你还怕麻烦?”铁路嗤之以鼻,不过很快正色道:“鹰符拿到了吗?”
袁朗从怀里掏出两片乌木鹰符,合在一起:“手到擒来!”
“我已通知甄楮集合兵力,悄然东移,骑兵可能在一个月内到达寰州,取下寰州便可从南面接应!”
袁朗的手指轻叩手中的鹰符,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良久说:“大师兄带兵我放心!不过如今幽州空洞,守城士兵不足三千,若是直取幽州……”
“朗儿,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贺鞘,我们借着贺鞘占了云州,之后借着抗击贺鞘攻占寰州,应州和云州,名正言顺,如果将兵力放到幽州,一来战线拉的太长,于我等不利,二来,幽州太守史今足智多谋又惯会带兵,恐怕一时攻取不下,延误大事!”铁路皱眉道。
袁朗不甘心的低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事有轻重缓急!朗儿,急功近利不可取!你从十几岁开始培植势力,结交权贵,甚至流连花场,如今切不可功亏一篑!”铁路厉声呵斥。
袁朗急忙站起来:“师父说的是,是我急躁了!”
铁路也站起来,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还年轻,能忍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如果不是幽州太守史今和蓟州太守伍六一,我倒是也会选择从幽州下手!”
“那也是两员虎将,若能收入麾下……罢了,这个以后再说!”袁朗将鹰符放到铁路手上:“师父,那传国玉玺难道真的在前贺鞘王的墓中?别是请君入瓮的陷阱吧?”
“这个你放心!我已查明,让何洛亲自带人去找,不过你要负责把他们送出城!”
“师父放心,我定然会把二师兄安全送出城!”袁朗行礼:“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马健一定等急了!今晚图兰说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