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李锦脸上便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
他背靠着仵作房的墙壁,眼眸望着金舒的侧影:“此案……先生就到此为止吧。”
金舒一怔:“到此为止?”
李锦睨着她诧异的面颊,点头道:“到此为止,剩下的我和云飞来做。”
他说的郑重其事,让金舒有一阵恍惚。
“云大人并不善推理断案。”她说。
谁知李锦轻笑:“你也不善。”
“我比云大人强。”金舒的面颊上,闪过一抹倔强的光。
她知道,此案与太子定有瓜葛,且前路黑暗,风云难测。
若是运气好,能全身而退,若是运气差,说不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李锦不想让她插手,是在保护她。
可谁来保护李锦?
见她不肯,李锦深吸一口气,向前两步:“别闹。”
话一出口,不仅金舒愣了一下,李锦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看着金舒面颊上的红,瞧着她忽然手足无措的样子,心头竟平添了一抹踏实。
这两个字,在此刻夕阳的映衬之下,含着无尽的宠溺,将眼前女扮男装的金舒,裹胁其中。
她先是诧异,而后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有趣。
李锦欣赏着她的气恼,她的不甘,和她的些许无奈,笑盈盈的瞧着她咬牙切齿又束手无策的样子,心情格外舒畅。
他背手而立,片刻之后,才抬手挡了一下唇角,有些无辜的说:“云飞虽不善推理,但有刺客的时候起码还能搭把手。”
他笑起,眼眸眯成了弯月:“金先生别说是搭把手了,连逃命都能落在最后面,还是别来拖后腿了。”
夕阳下,仵作房里透着别样的红。
这话,金舒真的没法反驳。
拳脚功夫她不会,刀剑棍棒一窍不通。既不能像白羽,身在屋檐,如履平地。也没有沈文和周正那般,能与李锦一较高下的本事。
体力上全六扇门最差,还恐高。
她唇角抿成一线,手攥的很紧,半晌,眼眸别向一旁,十分不甘心的做了最后的挣扎:“我起码,能为王爷挡下……”
话音未落,李锦的黑扇压在她的唇上。
他探身向前,笑意盈盈:“我这当世的战神并非徒有虚名,还轮不到先生来做我身前的盾牌。”
他挑眉:“再说,先生比我低矮了一头,瘦小了也不是一星半点,你挡在我身前,若是遇上万箭齐发,怕是我们两个都要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