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忍着怒火,他扭头看向金四江:“把药箱打开,里面有我做的羊肠线,把针拿去处理一下。”
他曾经和孔作和金四江探讨过很多医术方面的知识,金四江瞬间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立刻将里面的针放到蜡烛上炙烤,做简单的消毒。
何意将已经破烂的布料剪掉,露出里面格外狰狞的伤口,他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这些庸医庸医庸医!
金四江很快将东西都递到他面前,何意用自制提纯的酒精在伤口周围消毒,连带着针也擦拭一番。
谢潇澜虽重伤昏迷,但何意还是为他撒了些麻粉,血液立刻将药粉浸成红色,他拿着针线准备开始缝合伤口。
“这、这可是闻所未闻的……”
“滚出去!”何意咬紧牙关呵斥,他扭头瞪着那些太医,眼底一片通红,“一群没用的东西!”
诸位太医被呵斥了个没脸,连圣上都没有这样斥责,何意又算什么?
几位太医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碍于圣上在不敢发怒,只好拂袖离去。
何意看着昏迷的男人,轻声道:“你别怕,我给你撒了止疼药粉,你相信我的医术,羊肠线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他说着将周围的污血全都清理干净,而后开始缝合。
说来好笑,他为伤口的缝合技术若是能分一点到缝制新衣上,都不至于连件肚兜都没办法给卿卿做。
他缝合的十分精细,针脚细密,如果被府上绣娘看到,怕是还会夸他一番。
金四江立刻拿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汗,何意接过道谢:“辛苦了,其他伤口我自己来就好。”
金四江闻言便退了出去。
外面大雨滂沱,他身穿黑色衣裳站在门前的阴影里,丝毫不起眼,却存在感十足。
夜辛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朕先前从未见过。”
“草民只是一介游医,曾受谢大人恩惠,此次特意进京照顾谢正君。”金四江故作惶恐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动都不敢动。
夜辛看见这种怯懦之人便心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了,金四江便再次退到了阴影中。
何意包扎的仔细,不再流血后谢潇澜的脸有了些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将对方的一切都规整好,这才出门去见夜辛。
讲道理,他现在真的没有耐心和对方心平静气地说话。
“他如何了?”夜辛见他出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焦急,“都怪朕,待他无事朕自会好好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