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那你相信杨云师兄会刺杀你吗?”
降樱几乎是当机立断,一口否认,“我当然不相信了!可是事实……”
事实就是杨云亲自走到大殿,匕首刺了她的脊椎。
白巧不好评价这件事,她只能以一个外人的角度去描述,具体还得他们师徒自己解决。
“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他什么异样有何反常小师叔最清楚,且这几日我有在观察,你对他漠然置之,杨云师兄挺伤心。”
“这件事发生在他去见了落云舒之后,小师叔多管管杨师兄,少让他和落云舒碰面吧。”
降樱除了说“好”没有别的选择。
白巧一人去了膳堂,装好今晚的吃食迈出,一眼瞧见古木下,圣洁衣袍的束发男人,她缓慢走过去。
他拿着一根狗尾草,逗猫似的忽上忽下逗着阿喜。
淹穆眼尾微翘,嘴角的笑意清浅秾粹,如山涧染霜的蝉露,不染俗尘。
他身边红衣少年脸上带着青涩的稚嫩,眉眼霁明,鲜红发带飞扬,褐色眼瞳如溪水通澈,一身微光,意气风发。
感受到他人的接近,黑溟侧眼一掠,扔下狗尾草一瞬敛去笑容,仿佛不曾有过。
“师伯说,戌时准点集合比斗台,和磬雪观磨合一下彼此的默契。”
白巧点点脑袋,倏忽,平淡浥浥的香气飘进鼻腔。
身为炼丹师的她一瞬察觉,这熟悉的味道使她轻轻蹙眉,“你去见了谁?”
“见了挺多人。”
“我是指女人。”
“你。”
白巧:“……”
她凑近他的衣襟,鼻尖微动,心里确认了想法,“师兄知道吗?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更准确的说,是拍卖会上鼎炉女修的媚香。
好在味并不浓郁,身体没什么奇怪反应。
经她这么一说,黑溟也低下头去,是有异味,“可能是风不小心沾上的,除了你我平时都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真的吗?那风镜呢?”
不记得是一年前还是两年前,她一次出宗采购,撞见两人躲在巷子里谈话。
那段时间她还怀疑风镜是敌对宗派来的内鬼,提防了一些时日,发现她没什么怪异,这件事就算过去。
黑溟如实道,“我十岁后就没怎么和她有过肢体接触,她有了道侣也和我有了距离。”
“噢。”白巧莞尔而笑,“这么说你俩认识还挺久。”
黑溟:“……”
他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