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月间,方天定明白了很多,自己其实也如同傅椽涛一样,本来学的是盘龙枪,但是却急于开创自己的道路,虽然比傅椽涛的功底扎实的多。单不代表不虚浮。
蟠龙枪的最后一枪,凝而不发,许久之后,方天定才猛然一抖枪。反手便把跺在了地上。
古有霸王,乃是枪的发明者,到了后面,各种枪法出现,却一直没有王道之枪。
方天定,便想走王道。
只是,何为王道?
没人走过这个路线,所以也没有经验可循。
直到今日,方天定想起一件事情,枪法,只不过是书罢了。若要往里面灌入精神,不是招式便可以加入的。
中正平和一枪便是一枪,直直刺出,便是刺出,挑就是挑,没什么好研究的。
只是,方天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变了,若说这感觉便是一种气息,那么方天定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凶气,也没有了祥气。
一枪之后,没有惊起半点波澜,方天定便收枪了。
那些年岁还小的小孩子们,都没看懂最后一枪,为何一套枪法飞沙走石,最后一击却如此平静?
唯有傅椽涛看到了无限变化,极尽生变,动便是静。
若是有人正面面对那一枪,一定会无从捉摸,只是简单的一刺,你如何找出破绽,后面定然有千变万化的招数。
难道,这是一招起手式?
只不过,这样的起手式只适合高手,高手对战,不能有一丝侥幸,所以力求稳定。
但是对于武艺不是那么好的人,自然期望起手式十分霸道,甚至让人眼花缭乱什么的。
只有先声夺人,才能奠定胜利的基础。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返璞归真。
一枪之后,傅椽涛似乎找到了什么。
返璞归真,自己三个月时间每每进入山林打猎都会觉得是挑战,但是力量越来越强,却依旧没办法挡住师傅的一巴掌。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问题似乎已经很简单了,拿上一把刀,砍一千次,一万次,终有一次之后,师傅便打不掉我的刀了。
想通之后,傅椽涛整个人都变了,似乎将自信融入了骨血之中。
也许,这就是传闻之中的顿悟吧。
与那些小孩子不同,傅椽涛从方天定今天教这么完整的一套枪法就已然看出了方天定用意。
似乎,师傅要离开了。众多小孩子看到那飞叶断木的霸气枪法之后丝毫没有考虑其中韵味的想法,而是抓起自己的白蜡杆子,就学了起来。
方天定则是没有打招呼的就走了,而傅椽涛则是跟了过去。
两人走着走着,傅椽涛便问道:“你要走了?”
方天定也没有停,扛着自己的白蜡杆子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还问?”
傅椽涛却是猛然跪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响动,若是还没听见,那也就不是方天定了。
而且,方天定也没有故意装作听不见那种习惯。
回头一看,傅椽涛依旧再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叨念:“一日师,终身师。”
方天定也沉默了,两个多月来,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已然有了师徒之实。若说自己是他师父,也没错。
方天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说道:“起来吧,我走了你还继续呆在这儿?”
傅椽涛虽然不是很厉害的高手,但却也是二流顶尖,加之跟着方天定学了这么久,特别是今日所学,日后定然大有长进。若是单单说江湖上,恐怕也是最厉害那种。除去黑白两道的那些个魁首,其他人都不该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