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了一声,洗如秀不感兴趣地道:“你的亲生儿子?扯蛋,你他奶奶直到如今连老婆还在她娘家,注定一辈子光棍,哪来的亲生儿子?我要巴望你生儿子,还不如自家赶快回去和我几个婆娘多下点功夫,比较起来希望还大些……”秋离笑笑,道:“你不信就算了,过些日子你就会明白的。”
这时,“地堂滚刀”林清大步走来,双手捧上业已擦试干净的银牛角给秋离,边笑道:“秋大哥,对你的一身本事,弟兄们全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客气了几句,秋离又对洗如秀道:“我走啦——”洗如秀忙问:“你先别急,兄弟,可是,呢,你有了相好?”秋离又请林清代劳牵过他的坐骑,边笑道:“以后再告诉你。”
怔了怔,洗如秀随即眉开眼笑,呵呵乐乐起来:“好小子,你一定是有了心上人啦。奶奶的,还在老哥哥面前装蒜?快快招来,那妮子标不标致?肥瘦如何?多大年纪?是什么出身?你们是怎么认得的?呵哈,我这主婚大老的位子是跑不掉啦,奶奶的,为了巴望你成家,我业已盼了好多年啦一边,葛维也凑趣道:“瓢把子,姓名,你忘了问那位姑娘芳名了。”
连连点头,洗如秀道:“对了,她姓什么,叫什么来着?快说呀,你不说明不要想溜!”
秋离接林清递过来的马缰,翻身而上,笑道:“我会回山办喜事,老洗,那时你就一切明白了。”
洗如秀急道:“你慌什么?还有昭官兄——陈府尹你总得见见面呀,帮了他这大的忙,没得连一句谢也不给人家说。”
秋离大笑道:“我不是为他出力,老洗,我是为了你,他要谢,便谢你吧,我心领了!”
不待洗如秀再说什么,秋离已双手抱拳,向后面的“飞狼帮”儿郎凌空一拱:“伙计们‘缺肥山’再见啦!”
三十余名飞狼弟兄齐齐躬身致敬,轰然回应:“秋大哥一路顺风!”
于是,秋离抖缰策骑,狂奔而去,洗如秀还在后面大叫:“别忘了早点回来呀,我们全等着喝你喜酒……”葛维也朝着蹄声远扬处高声喊:“我们还等着瞻仰新娘子的花容玉貌呢……”直到骑影不见,蹄声冥寂了,洗如秀才吁了口气喃喃地道:“这小子真是一阵风,来也无影,去也无踪……”葛维笑道:“可不是,往后秋兄的新娘子不知系不系得住他。……”呵呵一笑,洗如秀挥手道:“快点去将善后处置一下,搞完了我们也好上道啦。”
可不是么,如今,天也有些朦胧的白晕出现在东边了。
银牛角……第四十章 门循重光
第四十章 门循重光
隔着“百齐镇”东边约莫十来里路,有座小山岗,山岗上下全生满了白杨树,只是这些原是密生的白杨树因为时值隆冬,业已变得枝叶枯槁,疏落不堪了。这座山岗,便叫作“蛇背岗”。远远看过去,也确有点象拱起的蛇背那样细圆而呈粗略的窄曲形。
现在,秋离偕同“金绝剑”衣帆二人已经来到山岗下,他们没有骑马,但却比骑马的速度更快更轻捷地移往山岗,目标指向半隐在岗顶一片怪石后的房屋,那座房屋,亦是石砌的,技术十分笨拙粗糙,灰黯黯的颜色,与遍岗的洁白积雪衬托起来,特别有一种不调和的扎眼味道。
秋离与衣帆身形的展动是奇快无比的,就有如两抹淡淡的烟彩在飘掠,片刻之后,他们已来到了那座石屋的后面六七步。
两人侧隐在一株白杨树后观察石屋的动静,好半晌,石屋内外却没有丝毫异状,显得十分寂静与冷清,屋后唯一的一扇窗户也紧闭着,那扇窗是用厚木板钉成的,一旦关上,里面的情形就一点也看不见了。
那幢灰色石屋就默默地伏在那里,宛如一只笨头笨脑的怪兽,没有烟火,没有动静,也没有一丁点声音。
舔舔唇,秋离小声道:“看不见有人进去,前辈,约莫全在屋里睡大觉。”
衣帆轻笑道:“照那李斌所说,只有他师父‘铁链银刀’孙泰一个人在此留守,充其量也不过再加上两三个打杂烧饭的小角色而已,他们绝料不到我们会突如其来,是而屋里人便仍寥寥可数,这大冷天,他们又何须进进出出?当然能找个合适地方暖和暖和是最好的了……”秋离低沉地道:“希望李斌这小子不要胡说八道,骗我们上当,要是‘太苍派’的老掌门葛世恒不在里头,他就有点好受了!”
衣帆摇头道:“他不敢进我们的,此人并不是一个如何坚强的好汉,他仍留恋生命,而他也明白他的生命至今还握在我们手里!”
呵了口气,秋离低头道:“鲍前辈与何前辈在镇外那家农舍里监视着这几个‘太苍派’叛逆,可谓牢靠不过,他们永远也别想有逃走的门道,只要我们果真受了骗,哼,只怕他们就连活命的门道也全绝了!”
点点头,衣帆道:“所以,我认为那李斌不敢胡说!”
秋离又端详了前面的石屋一阵,道:“前辈,我们进去吧?”衣帆道:“怎么进去?趟前门还是破后窗?”毫无考虑地,秋离道:“我们分开进,前辈到前边去敲门,吸引他们注意,我便由后窗而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农帆笑道:“很好,但最要紧的是注意葛世恒的安全,我们需要他完好无伤,否则,面子就不好看了。”
秋离道:“当然,这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