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项英眉飞色舞地点着头 听到后来 竟情不自己地把大腿一拍 叫道 这样一来 军事上就大可不必硬要靠毛泽东了
秦邦宪嘱咐说 这事一定要保密 千万不能让毛泽东知道
项英说 那你得以中央名义制定一条铁纪律 下死命令 任何人不得向毛泽东以及他身边的人透露此事 否则严厉制裁
两个人商量好了 秦邦宪立即忙碌起来
这一天 坐落在靠近红军总部又远离农家的稻田中间高地上的那座古庙忽然被人推倒了 秦邦宪决定在那里修建一幢新房
修建新房 在战火频仍经济困乏的中央革命根据地不啻于一项惊天动地的伟大工程 人们看了 无不惊讶 纷纷跑到毛主席那里反映情况
毛主席莫名其妙 赶紧跑出去看 果真在远离村舍的稻田中间 有不少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毛主席很纳闷 心想 这么大个工程怎么连我这个当主席的都不知道呀 他们要干什么 这房子又是给谁住呢 想到这里 毛主席便向工地走去
越朝前走气氛越紧张 越使人感到神秘兮兮 一路上但见岗哨林立 戒备森严 站岗的还不是一般的警卫战士 竟是中央保卫局干部 几个电话兵在忙着架电线 哨兵见毛主席走来 露出欲拦又不敢拦的神色 毛主席见状 想了想 还是朝前走
保卫干事东方畿柟从那头火急跑来 向毛主席庄严敬礼 彬彬有礼说 主席请止步 秦总书记有指示 没有他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进入工地
哦 毛主席笑问道 我也不能进去吗
这 东方畿柟为难地闪到一边 说 主席 你请快点打道好吧
算了 我不为难你 毛主席说着 黯然转身
东方畿柟看着离去的毛主席 在心里叹道 主席亲手创建了这个根据地 又是一国之主 可是
其实此时秦邦宪就在古庙那一头监督施工 他看着打转身的毛泽东 在心里洋洋得意说 算你知趣 哼 今天这个事就是要瞒着你 嗨嗨 今后军事上就不会再有求于你了 等打了几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后 我要让你大吃一惊 那时我要对你说 中国革命没有你毛泽东将成功得更早更快更完美更漂亮 嘻
当稻谷完全割尽的时候 新房子也建好了 独立地屹立在空空荡荡的田垅中间 格外醒目
毛主席饭后散步 看着独立房子 心内纳闷说 到底是谁住的房子 这么显眼 这么阔气
问别人 要不是都不说 要不是都不知道 走拢去看 好远就被哨兵拦住了 毛主席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再一看张贴刷写的标语 口气竟然全变了 什么针锋相对寸土不让啦 什么主动出击大胆进攻啦 比比皆是 尤其是那几幅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标语更是触目惊心 看得毛主席的头都要炸了
毛主席不禁大怒 自个儿吼道 真是瞎胡闹 秦邦宪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不行 我找他去
走出不远 正好碰上军委秘书公富深来找他 交给毛主席一份作战计划 说 集结在硝石的周浑元第三十六军向黎川发起总攻击 秦总书记说黎川是我们的门户 必须死守 命令红七军团坚守黎川 坚决将南京军挡在国门之外
毛主席一听就有气 等到看完作战计划后 更是大惊失色 冷汗直冒 怒气冲天说 这是谁出的点子 咹 该砍他的头
公富深跟随毛主席已有数年 头一回见毛主席发这么大的气 深感事情重大 赶紧去请来了总参谋长刘伯承
毛主席一见刘伯承 便用手去摸他的额头
刘伯承莫名其妙地看着毛主席
毛主席神情严肃说 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头脑发热 说什么黎川一失 根据地门户洞开 说什么御敌于国门之外 不丢失根据地一寸土地 你们是不是看到第四次反围攻取得了空前大捷 就有点坐不住了是吧 怎么制定出这么一个作战计划来呢 按你们这个计划办 你准备好多人去死啊 你看 这敌情通报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蒋介石一反过去凶悍的恶虎扑食的战法 改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在推进途中 日行不过三十里 且是筑碉前移 你们这个计划却提倡什么先发制人 要红军去死守一座县城 以红军现有力量去跟蒋介石死打硬拼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周浑元此举意在截断我红三军团的归路 死守黎川绝对不行 既想不丧失一寸土地又能打破围攻且还能大力向外发展 主观愿望确是好的 可这现实吗 打阵地战是红军之短 我们应扬长避短 方能打败敌人保存自己 总司令呢 他怎么下这样的命令呢
刘伯承知道毛主席误会朱德了 忙解释说 这个计划其实不是总司令作出来的 也不是总参作的 而是秦邦宪和
毛主席此时火气很大 打断刘伯承的话说 存人失地 地可夺回 得地失人 人地俱失 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总司令难道不懂吗 他近来是不是太累了 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呢 不行 我得找他去
别 别 刘伯承赶紧拦住毛主席说 你身体不好 还是我去和总司令再商量商量
毛主席看着刘伯承 突然悟到了什么 深深叹口气 很痛苦地说 是我错怪你们了 想想我自己也就清楚不过 我只有一个要求 就是你们要尽量劝劝秦邦宪 他没有带过兵 也没学过军事 更没吃过亏 再这么胡来 红军会要被搞光去 面对蒋介石的堡垒政策 我们只有放开正面 转入敌后 置蒋介石的碉堡于无用武之地 可是我的话他不听 你是川中名将 身经百战 又在苏联高等军事学院受过专门教育 你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看了这个命令 我很担心 照这么下去 中国革命只怕会要 算了 不讲了 讲了也没用 人家不会信我的 中国革命就指望你们了 我就拜托你了
说到这里 毛主席转身往家走 一路上自言自语说 秦邦宪为何要这么搞呢 秦邦宪一个人也不可能这么做呀 他是仗谁的势呢 到底是谁在指挥红军呢 那座独立房子里到底住的是个什么人呢 他哪里那么大的权力呢 毛主席越想越奇怪 低着头 背着手 叹着气 黯然回家了
其实刘伯承的心里也是痛苦万分 他虽是红军的总参谋长 本来作战计划必须由总参谋部来制定 然而秦邦宪却将他们抛到一边 另搞一套 刘伯承明知秦邦宪的作战方针是大错特错的 也深知主席说的是破敌良方 可是秦邦宪所规定的铁的纪律又不允许刘伯承讲出这一切 刘伯承思虑再三 决定再去找朱德商量 看能否改变一下秦邦宪的错误做法
当刘伯承来到总司令部向朱德说明情况后 朱德一声不吭地走到门外 远远望着毛主席的住房那边 自言自语说 是要照毛主席说的办哟 是不能照秦邦宪他们说的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