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破的?”
姜宸拿起个石榴,用小刀刮皮:“就是你带着我去陈家浜,在鱼虾塘里把老韩的尸体挖出来的。”
项云黩沉默了一会,他再一次接收这个信息,心中依旧不好受:“是在什么时候?”
姜宸已经有心理准备了,项云黩是肯定要问案件细节的,但他能说的很少。
“八月底的时候。”
“谁提供的线索?陈家浜的村民?”
项云黩凭直觉发问,“你把那天的事仔细跟我说说。”
姜宸就快招架不住了:“项哥,医生说了,你现在要少思少想多休息,你先休息好了,回去再看案卷。”
姜宸说完就想打自己的嘴,韩刚那个案卷里没提到陈娇,可张峰的案子,1804的案子绕不开陈娇。
白美兰也跟着赶到西市,她在儿子面前一声都没哭,看了看裹在儿子腰上的纱布,眼眶发红,可一个字都没提起陈娇来。
儿子是个认死理的人,因为他的缘故,女朋友不见了,他铁定过不去这个坎儿。
她一来就把病房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这都要过年了,怎么也得喜庆点。
“妈妈给你炖了一只鸡,我问过医生了,你伤口愈合的很好,可以吃了。”
两只碗一只盛汤,一只盛了两只鸡大腿。
项云黩喝完了汤,两只鸡腿一只都没动,白美兰看了一眼,眼睛又红了,一只是留给阿娇的,一只是给乖乖的。
“吃掉,这鸡我炖了几个钟头,一点也不许浪费哦。”
项云黩这才拿起筷子,嚼了两口又吃不下,他盯着面前的碗,问白美兰:“我真的,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吗?”
白美兰背着身替儿子收拾衣服,摸出洗发水,忙忙碌碌的准备给儿子洗个头,拿着盆出去接热水:“有什么事啦?你能有什么事?”
说完关上门,门一关就撑不住了,眼泪断线一样掉下来,问丈夫:“你找的人打听到没有?”
白道找不着,黑道的也找了,陈家做生意总认识那些人,能问的都问了,就是没有音讯。
“这种事,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陈松良安慰妻子,拍拍她的背,“这事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谈起了,他现在不能再受刺激。”
项云黩外伤好的差不多,白美兰接他回家,家里那些小碎花的家具沙发全都换掉了。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妈妈给你倒杯茶。”
白美兰跑进厨房忙碌。
项云黩坐了下来,屋里的家具都换了新的,他觉得很不适应,站起来往楼梯上去,他的房间是正对着楼梯的第一间。
可他脚步一顿,往左边那间走去,握住手柄,轻轻推开,屋里的床桌都铺着一层白布,就跟白美兰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他总能听见有一个女孩,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