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刀轻蔑地说:“小子,上次你突然偷袭,被你占了便宜,这次看你用什么招?”
邱少清冷笑两声,讽刺道:“我的法儿就是你永远猜不出的那个,就像上次你想不到会成为一条落水狗一样。”
刘刀大吼一声,身子一闪,举掌劈向邱少清。
老妇人“嘿嘿”一笑,伸手抓住刘刀的手,反腕一拧,轻轻一带,刘刀一头欺向邱少清的胯下。
邱少清笑道:“你该知道我的法了吧?”
刘刀身子一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一式“黑虎掏心”捣向邱少清。
单仁蕙长剑突地一抖,刘刀的拳头正好击在剑刀下,拳头几乎被分成两半,鲜血直流。
邱少清哈哈大笑:“原来你只会丢人现眼的功夫?”
刘刀的肺快要气炸了,脸上的肌肉“嘟嘟”抖个不停,眼睛更红了,伸手抽出腰间佩刀,一式“力分界河”劈向邱少清。
老妇人随手轻轻用指头一弹,“锵”地一声,刘刀手中的刀一斜,削掉自己左边的耳朵,几乎连手臂都要砍上。
刘刀连连被戏弄,知道遇上了高手。但他不明白的是,单仁蕙这样孱弱的女子何以会使剑了呢?难道有神仙相助,我在刀上浸淫了几十年,竟不知她在剑上的造诣精深,这如何解?难道是这老太婆传给她绝技不成?
刘刀虽然失去一只耳朵,却不敢泼口大骂,怕再吃苦头,只好向那狂傲的中年人投以求助的目光。
那人见事已至此,不能再袖手旁观,便淡淡地说:“请问前辈怎样称呼?”
老妇人笑道:“你还不配问。”
那人并不恼,笑道:“是吗?我冷丁想不出有什么人我不配问?”
“白衣亡魂”冷丁在江湖上可是显赫一时的人物,他就是护清教“一黑”、“二白”小的其中“一白”,武功之高,令人膛目结舌。
冷丁想以自己的名头警告一下老妇人,告诉她说话要留点余地,不要因大话说过头,招致不利。
哪知老妇人根本没有听说过他这号人物。她坐关静修六十载,冷丁名传四方才不过三十年,她哪里会知道他呢?
老妇人听他口气,便猜出他可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然,何以自报家门?但她岂会把冷丁放在眼里!“嘿嘿”笑道:“什么冷钉热钉,在我眼里都是废钉。”
“白衣亡魂”冷丁自出道以来也没受过这样的奚落,被一个老而朽的女人冷嘲热讽,实在是奇耻大辱,虽然他心中恼恨,却并不鲁莽。很明显,他也没有把握出手可胜。
可怕的敌人你一眼看不透,总是令人觉得莫测高深。老女人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冷了轻笑两声,和气地说:“前辈,我们是为官府的缉拿人犯,这两个人都是朝廷钦犯,还望您以国家为重,不要涉足其中。”
冷丁的话不硬不软,恰到好处,既给老妇人施加了压力,又不失客气。可老妇人好久不人世了,什么官府,国家,这一切都不在她心里。
老妇人坐关时,还是昏庸无能的明朝天启帝在位,她不知何以眼前的人都有一条长长的辫子。
她冷冷地说:“什么官府、狗府;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他们和我在一起,就容不得你们伤他。不和我在一起时,悉听尊便。”
冷丁语塞,一时拿不定主意,是退让等待机会呢,还是就此动手?
邱少清哈哈笑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若再不狂吠,大爷可要飘然而去了。”
冷丁胆边生出一股鼓涨的恶气,一言不发,奋力扑过去。他号称“白衣亡魂”,身轻如云,快似闪电,抓拿并举。意欲马多功成。这一次,冷丁几乎使了全力。
可老妇人的速度也不慢,她刚说过有她在时,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此时岂能坐视不问?她长臂一展,划出一个螺旋形,一掌击出,如山似涛的暗劲压向冷丁。
这一掌实在骇人,冷丁无奈,只好摇身顿射,飞出洞外。
外面的地很湿,冷丁落在其上,竟毫无压印之痕,众人不由“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