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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释毁4（第1页）

“也只有这样了。”苗宜人没有想到丫环这样仗义，她含泪地答应了。

第二天，二哥和徐渭把丫环带到了集市上，他们往丫环的后衣领里面插了个?标，草标上面写的字是：卖身还债。徐渭和二哥一左一右站在丫环两边，在集市上等人来买。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来买，一些路过的人看了看他们，说：这年头，人都穷呀，连人都卖不出去。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来到他们跟前，看他的样子就是个轻浮之人，他来到小姨的面前，伸出手用手指挑着丫环的下巴，然后又用手抚摸着丫环的脸，色迷迷地看着丫环，丫环受到了污辱，眼里流出了眼泪，徐渭生气了，就要冲上前去和那人打架，那人说：“怎么？不准看货？”二哥赶紧拉住了徐渭。此人对着丫环的脸抚摸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嘻笑着说：“这娘们倒是有几分姿色的，等我有了钱，来买。”说完一摇三晃地走了。

终于等到了个问价钱的，那人来到小姨身边后，不仅用手把小姨的脸给摸了个遍，像看牲口一样用手排掰开小姨的嘴，看了看牙齿，说：“牙口不错，买回去一定是十分能吃的。”然后才问道：“这个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二哥说。

“怕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此人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你看看，这年头满大街都是卖人的，就你这还要二十两银子？”

“那，那你说会值多少？”二哥没有做过生意，赶紧问人家。

那人说：“三两银子。”

二哥说：“三两银子说死我也不会卖的。”

那人头也不回便走了。

这些人这样对待小姨，徐渭觉得自己受到了亵渎、受到了侮辱，他非常生气，但又不敢吭声，他的心在流泪。屈辱一点点化作怨怒，层层地积压在心头。一天过去了，小姨没有卖出去，他和二哥只好又把小姨领回了家。然后第二天他们又把小姨领到街上卖，依然没有卖出去，几天之后，终于把小姨以十两银子卖了。

当买主把银子交给二哥的时候，徐渭看着那些银子，一脸茫然。当买主领着小姨要走小姨一转身的一刹那，徐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彻底爆发了，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小姨，我要小姨！”买主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转过身看着徐渭，麻木地说：“我不买了，钱给我，人还是你的。”看到买主要反悔，二哥赶紧拉住徐渭并且给人家陪礼，买主这才把小姨领走了。小姨跟着买主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徐渭，哭着喊了一句话：“三少爷，好好学习，考取功名，当官、当大官！替徐家争光，你是徐家的希望。”

徐渭使劲地点了点头，哭得跟泪人一样，在朦胧的泪光中，小姨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没有了踪影，他才跟着二哥回了家。

与小姨分离，小小的徐渭何曾能够接受？他茫然了，突然陷入不知所措之中，接着就是痛哭，哭了几天几夜，滴水未进，从此，心里埋下无法弥合的创伤。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内，徐渭时常夜里做恶梦惊叫，并伴有头晕脑胀的毛病。

小姨被卖，对徐渭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使他从小就意识到，在人的世界里注定不能平等的，生命是注定有尊卑贵贱之分的，人与人之间是冷漠的无情的。他的性情也因此变得乖张，总觉得所有的人都要加害于他，因此处处设防，对谁都没有信任感。失去小姨，徐渭开始改变，变得沉默、忧郁，不喜与外界交往，孤独尖刻、多疑。在世态炎凉之中，徐渭形成了既孤傲自赏，又郁郁寡欢的性格。从此之后便很少说话了，每天麻木地对着书，甚至觉得书都变得令人怀疑了。敏感、猜忌和偏执的性格从此贯穿了徐渭的一生。“也只有这样了。”苗宜人没有想到丫环这样仗义，她含泪地答应了。

第二天，二哥和徐渭把丫环带到了集市上，他们往丫环的后衣领里面插了个?标，草标上面写的字是：卖身还债。徐渭和二哥一左一右站在丫环两边，在集市上等人来买。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来买，一些路过的人看了看他们，说：这年头，人都穷呀，连人都卖不出去。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来到他们跟前，看他的样子就是个轻浮之人，他来到小姨的面前，伸出手用手指挑着丫环的下巴，然后又用手抚摸着丫环的脸，色迷迷地看着丫环，丫环受到了污辱，眼里流出了眼泪，徐渭生气了，就要冲上前去和那人打架，那人说：“怎么？不准看货？”二哥赶紧拉住了徐渭。此人对着丫环的脸抚摸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嘻笑着说：“这娘们倒是有几分姿色的，等我有了钱，来买。”说完一摇三晃地走了。

终于等到了个问价钱的，那人来到小姨身边后，不仅用手把小姨的脸给摸了个遍，像看牲口一样用手排掰开小姨的嘴，看了看牙齿，说：“牙口不错，买回去一定是十分能吃的。”然后才问道：“这个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二哥说。

“怕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此人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你看看，这年头满大街都是卖人的，就你这还要二十两银子？”

“那，那你说会值多少？”二哥没有做过生意，赶紧问人家。

那人说：“三两银子。”

二哥说：“三两银子说死我也不会卖的。”

那人头也不回便走了。

这些人这样对待小姨，徐渭觉得自己受到了亵渎、受到了侮辱，他非常生气，但又不敢吭声，他的心在流泪。屈辱一点点化作怨怒，层层地积压在心头。一天过去了，小姨没有卖出去，他和二哥只好又把小姨领回了家。然后第二天他们又把小姨领到街上卖，依然没有卖出去，几天之后，终于把小姨以十两银子卖了。

当买主把银子交给二哥的时候，徐渭看着那些银子，一脸茫然。当买主领着小姨要走小姨一转身的一刹那，徐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彻底爆发了，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小姨，我要小姨！”买主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转过身看着徐渭，麻木地说：“我不买了，钱给我，人还是你的。”看到买主要反悔，二哥赶紧拉住徐渭并且给人家陪礼，买主这才把小姨领走了。小姨跟着买主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徐渭，哭着喊了一句话：“三少爷，好好学习，考取功名，当官、当大官！替徐家争光，你是徐家的希望。”

徐渭使劲地点了点头，哭得跟泪人一样，在朦胧的泪光中，小姨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没有了踪影，他才跟着二哥回了家。

与小姨分离，小小的徐渭何曾能够接受？他茫然了，突然陷入不知所措之中，接着就是痛哭，哭了几天几夜，滴水未进，从此，心里埋下无法弥合的创伤。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内，徐渭时常夜里做恶梦惊叫，并伴有头晕脑胀的毛病。

小姨被卖，对徐渭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使他从小就意识到，在人的世界里注定不能平等的，生命是注定有尊卑贵贱之分的，人与人之间是冷漠的无情的。他的性情也因此变得乖张，总觉得所有的人都要加害于他，因此处处设防，对谁都没有信任感。失去小姨，徐渭开始改变，变得沉默、忧郁，不喜与外界交往，孤独尖刻、多疑。在世态炎凉之中，徐渭形成了既孤傲自赏，又郁郁寡欢的性格。从此之后便很少说话了，每天麻木地对着书，甚至觉得书都变得令人怀疑了。敏感、猜忌和偏执的性格从此贯穿了徐渭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