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一瞪,暴声应好,四掌齐翻,同时推出。一道刚猛掌力,足可碎碑裂石,向令狐玉猛击过来。
令狐玉见势不妙,身形一闪,闪至一大汉身后。两个大汉四掌击空——“轰隆”一声暴响,加上梁蕾一声尖叫,但见巨石横飞,尘烟弥空,若不是令狐玉闪得快,怕早已给这合力一掌拍成了个薄饼一张!令狐玉掌下逃生,身形刚刚立稳,骤觉脑后生风,回头一看,另一持斧握鞭大汉,高举鞭斧,一声不吭已向自己当头击来。
令狐玉正待躲闪,却见那另一大汉瞅得这空子,右手取出一双判官笔,一招“魁星点斗”,直点令狐玉天灵盖,左手一招“叶下偷桃”,斜挑令狐玉的下阴,出手狠毒,又快又疾。
那一边梁蕾看得双眉一皱,立即仰面闪身跨步,手中的长剑“呼”的一声,直取这使判官笔的大汉。
此时,那老头也暴喝连声,弯刀狂舞,攻上前来,接过梁蕾的长剑。
这梁蕾手忙脚乱,忽攻忽守,汗流满面,用尽浑身解数游斗这恶老头。渐渐,老头的攻势转趋凌厉,怒喝已变为厉嗥。
这老头看得清楚,这少女本事倒还不错,吃亏的是临战经验不是,审时度势能力稍欠,遂蓦然一声厉喝,将手中弯刀一沉,冒险卖个破绽。
梁蕾急于求胜,却不知这老头招数中有诈,只顾将双目一瞪,手中长剑一抖,直剌对方左肩,将那身上致命之处,空出在那恶老头面前。
令狐玉在那边看在眼里,急得汗如雨下,大叫:“蕾妹沁心。”
只听得梁蕾一声惊呼,那老者纵身前扑,右手弯刀已然点到。
梁蕾要想闪躲,已然不及,只听得“噗”的一声,弯刀已劈中她左肩,鲜血立即冒出来。
但见梁姑娘身形几个踉跄,仿佛喝醉了酒,眼见得就要一头栽倒地上。
恶老头狞笑一声,倏地上前,弯刀举起,就要立取姑娘性命。
那边令狐玉让两个大汉缠住,左支右绌,分身不得,纵见情况紧急,也只能叫得一声苦,分了半分神,冷不防又是“刷”地一声,那大汉软鞭大蟒般卷将过来,缠住了令狐玉双脚,就势一拉,令狐玉也扑地倒下。
另一大汉怎肯放过这机会,早将那两支判官笔紧递两步,已然戳到令狐玉咽喉之下,将那眼睛瞄了老者,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将令狐玉脖子撕裂!
梁蕾在那一厢见了,已知今日难逃一死,悔不该偷了这些恶人东西,带累了玉哥哥一条性命。
只听得她悲痛地叫了一声“玉哥哥”绝望地将双眼闭上,就要与令狐玉黄泉路上结伴而行。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半空中一团红云,挟着“噗噗”
风声,已向这边迎面飞来!
俄而,这团红云身形一旋,闪电一绕,娇躯已亭亭玉立,挡在那梁蕾面前,众人方始看清,这团红云原来是个红衣女子,左手一把剑,右手还有一把剑!
好个从天而降的红衣女子,只见她身形未定,两手已然同时出击,白光一闪,两把长剑就已齐齐递出!几个恶人还未看出她用的何种身法,这红衣女子左剑已削断缠住令狐玉的软鞭,右剑震飞戳在令狐玉咽喉之前那对判官笔!
一招震退二人之后,旋即出手援救梁蕾,一剑封住那老者的弯刀,另一剑随即“刷刷刷”三声,将那恶老者逼得连连后退,几个动作皆在瞬间完成,干净利落,漂亮之极!
几个恶人哪里见过这种快如鬼魅的身法?那恶老者和两个大汉骤觉眼前一团红火,未曾回过神来,片时之间已取败象。
这红衣女子身手之强,端的令人心悸。众人再待看时,却见这少女一击得手,早已双剑撤回,挺立场中,睑不红,心不跳,嘴角还有一抹讥嘲的微笑。
众人此时方始看清,这从天而降的援手是个年方十七、八岁女子,生得杏眼黛眉、琼鼻小口、瓜子形的粉脸,嫩白得吹弹得破;一双纤纤玉手,一张醉人的小嘴,绽着一丝夺人的笑意。
若不是亲见,谁会想得到方才那惊人的“夺命三剑”,会出自这么一个妩媚柔弱的艳丽少女!那红衣少女见几个恶人已给镇住,转头向令狐玉二人走过来,柔声问道:“令狐小侠,这些恶人可曾伤了你?”
令狐玉和梁蕾大难不死,尚自惊魂不定,冷汗涔涔。那令狐玉心里嘀嘀咕咕,不知这红衣少女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美艳惊人倒还罢了,偏生武艺高强,还脱口叫他“令狐小侠”,似乎对他十分熟悉。
那边梁蕾是个女孩儿家,方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却有闲心细看这姑娘容貌,觉得有些眼熟,细想一阵,恍然大悟:却不正是那酒店中女扮男装的佩剑少年!
这时,由于红衣女郎的突然现身,全场形势立转,那老头在一丈处立定身形,心知不是对手,口里却不肯服输,强撑着颤颤兢兢问道:“姑娘何许人也,却来踩这趟浑水?”
那红衣少女冷冷道:“废话少说,老儿若不肯走,就拿命来吧”
说着,手中双剑一沉,剑尖一闪一闪又要递出。
恶老头儿吓得连退几步,方始用游丝般声音问道:“老朽游历江湖数十年,尚未见过姑娘如此高明的剑法,你与那‘岁寒三友’之一的青竹和尚是何关系,却使出了他的‘夺命三剑’绝招?”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竟懒得回答。
老头见姑娘不屑与他说话,当着几个手下,下不得台来,却又厚着脸皮,讪讪道:“看来若是斗兵刃,老夫却是胜你不得,今日老夫以这双肉掌,再陪姑娘走几招试试。”
那红衣少女听了,“哐”的一声将一对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