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柯兴庆死了。”
温季玄带来的消息让薛柔和容璟都是一惊,左都御史柯兴庆可说是楚皇最为信任的朝臣之一,他掌管都察院,官位虽只有二品,可实际上的权责甚至可以比拟尚书之职,甚至不比六部之首的吏部所拥有的权利低,而与他相较之下,同为二品的右都御史就要逊色许多。
楚皇对柯兴庆相当倚重,可是谁能想到他居然会突然死了?
薛柔不由低声问道:“这消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季玄道:“在你们入宫之前,这消息就已经传入了宫中,据说柯兴庆是因在燕春楼里饮酒闹事与人起了争执被人失手打死,只是这说法无论是陛下还是柯兴庆的家人都无人相信,眼下这消息还暂时瞒着,不过想必最迟明日这京中上下就都会知晓。”
容璟闻言嗤笑道:“燕春楼是京中最大的青楼,柯兴庆那人为人迂腐不懂变通,可一向洁身自好不耻那些自谓名士流连烟花之地的人,他怎么可能跑去燕春里楼喝花酒?”
薛柔也是点头,当初罗秋生给她的京中官员详单里面就有柯兴庆的名字,据闻他迂腐固执,性情高傲极难说服变通,因手中掌管着都察院,行朝中监察、纠劾之责,虽无法和萧、谢两家相抗,可也是朝中极少数两不靠之人。
而薛柔之前无论是明查还是暗访得来的消息,柯兴庆此人都不像是会跑去喝花酒与人大打出手的人,更何况这是在皇城重地,堂堂一个正二品官员,怎么会这么巧的就死在了青楼里?(未完待续。。)
344 渔翁得利
温季玄闻言摇摇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此事恐怕和萧、谢两家有关,但是详细内情不好打探,我今夜过来就是想要问问王爷,你对左都御史一职可有想法?”
容璟听到温季玄问话并没回话,只是想了想后转头看着薛柔问道:“柔柔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薛柔闻言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柯兴庆一死,庆王、宣王和福王必定会为左都御史一职大打出手,萧、谢两家更是不会轻易放过都察院这块肥肉,更何况柯兴庆的死因尚未查明,此时去争抢左都御史一职恐怕只会惹来楚皇猜忌,到时候都察院拿不拿的下来尚且说不准,但是一定会惹来一身麻烦。”
“那照薛姑娘的意思是,这事我们不去掺合?”温季玄皱眉问道。
薛柔所说的那些他当然也清楚,容璟底子单薄,朝中没有强援,除非动用暗谷隐藏在京中的势力,否则想要跟宣、庆、福三王和萧、谢两家相争,几乎没有胜算,而且就算动用了暗谷的人,胜算也不足三成,更有可能把自己拉入漩涡之中,可是也正是因为容璟朝中无人,平时萧、谢两家把持朝中八成文臣,不容他人染指,他们想要让自己的人去掠取高位根本就不可能,此次柯兴庆一死却是极为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放过温季玄却觉得不甘心。
薛柔闻言莞尔笑道:“谁说不去掺合,那左都御史之职可是肥缺。谁看了不眼热?更何况若真是让都察院落到了庆王他们手中,岂不是让他们如虎添翼,到时候再想去对付他们可是难上加难。我可没兴趣为他人做嫁衣。”
温季玄不由皱眉:“那薛姑娘的意思是?”
薛柔和容璟对视一眼笑而不语,两人眼中都有同样的想法。
有时候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左都御史柯兴庆之死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并非只是因为一向不沾酒色的柯兴庆居然会死在燕春楼里,更因为左都御史之职自此空缺出来,都察院的肥差人人都想咬住不松口,所以柯兴庆的死因尚未查清之时。朝中萧、谢两派就已经因为左都御史一职大打出手。
庆王、宣王、福王为此没少彼此抹黑,人人都想推举自己的人坐上新任左都御史的位置。
御书房中,几人吵得不可开交。
“父皇。左都御史一职干系重大,须得能臣贤士才能当此重任,佥督御史卢高本为都察院中之人,为人又正直不阿。多次受前左都御史柯大人夸赞。当是最好的人选!”容澜恭敬道。
容洵顿时回道:“三哥此言差矣,卢高年岁尚轻,经验尚浅,况且入都察院时间不长怎能堪当大任?”
容澜闻言顿时扭头看着容洵嗤声道:“有志不在年高,经验可以积累,四弟觉得卢高不行,难道你举荐的陈庆生就行了?”
容洵朗声道:“为何不行,陈督马心性稳重。为官十余载对朝廷对父皇忠心耿耿,执掌都察院再合适不过!”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楚皇却只是淡淡的坐在上首看着两人,就仿佛两人所争执的事情对他而言他半点都没放在心上似得,只是若是注意看时,就能发现琉璃涟金之后,楚皇那双眸子里格外淡漠疏离。
他看着两人争执不下,片刻后楚皇将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福王容祉身上,淡淡道:“福王,此事你怎么看?”
容祉闻言想了想这才拱手道:“回父皇,三弟、四弟所举荐之人都各有优异之处,卢大人在朝中资历虽然尚浅但是博学多才,儿臣曾经与他交谈过,此人见多识广谈吐不凡,据说曾是云海风云人物,得各国朝臣相邀,而陈大人为官十余载,心思稳重,又是萧老大人的得意门生,是朝中难得的能臣……儿臣对于两人也不好评判。”